见苏世龙还在惦记着那张图,满屋的人都不禁有些摇头,连苏小童也露出不满的神色,“爸爸,你怎么就记着那张破图啊,就是因为这张图,才让咱们全家差点家破人亡,你为了它,和二叔疏远了,和乡亲们疏远了,却和凌海波凑在了?到了现在,怎么还不明白?”
苏世龙脸色尴尬,支唔着说:“我倒不是可惜它,那张图,是一个摹本,真正的原图,还在我手里。我的意思是说,凌海波他们拿了图,会不会……以咱们的名义去招摇撞骗?”
“身正不怕影子斜,”吴老农直接往苏世龙的青砖地面上磕了磕烟袋锅,“坏人多作怪,咱们只做好防备就是了。我很赞同咱们恢复乡团的策略,也别仙人会、创世会什么的了,就是咱们自己的人,自己作主,保护自己的家园。对了,石老弟,”他对石锁说:“这些小年轻人,都拿你当了神仙了,你留下来教教他们吧,教教武功,也教教道理。我们住在山里,什么也不懂。”
“没问题,我是准备住几天。”石锁说:“苏大哥的担心,倒也不是没道理,凌海波之类,拿着图去招摇撞骗是可能的,同时,也难保不再来桂花山庄找麻烦,咱们把村里的年轻人组织起来,好好训练,保卫自己,才是正道。? ?”
“不光咱们村,我再联络附近的村,大家都是熟头熟脑,应该能聚起来。人多力量大。”苏世昌说。
大家议论一阵,主意越凑越多,众人的心里也越来越热火。苏世龙的精神头,也随着众人的心气高涨,渐渐恢复了一些,他对苏世昌说:“老二,这么多年来,今天晚上,我才最高兴。那张图,我保存了这么多年,现在把它给你吧。”
“我不要,”苏世昌哈哈一笑,面对着这个糊涂大哥,简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把它当成宝贝,当初我都没跟你争,现在我要它干吗?你啊,做人的道理,还是没弄明白。”
小郭笑道:“苏大哥,那张图,依我看,你们就当作一件老辈子传下来的东西,当个纪念,倒是挺好的。财宝不财宝的,其实不重要。再说了,你珍藏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找到财宝吗?”
“那是因为,缺了一件东西。还有一本书,我找不到。”
石锁心下明白,苏世龙说的这本书,便是易山那本所谓的《归藏》,但他不想告诉苏家关于易山躲藏在武昌张公馆的事,便没有吱声。壹看书 ?
“大哥,当初那个姓易的道士,是不是你把人家给害死了?”苏世昌问道。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苏世龙赶紧辩白,“我虽然贪财小气,但可没有戕害人命,这个事情,是这么回事,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给你们讲个清楚吧。”
苏世龙喝了杯热茶,养了会精神,慢条斯理地讲述起来:“当时,易山穿着一身道袍,来投奔我,我便存了一份戒心,这小子贼眉鼠眼,满口阿谀奉承,虽然话说得漂亮,但居心叵测,我虽然糊涂,却也看得明明白白。我让他当了仙人会的二当家,其实,心里并没拿他当朋友。”
苏世昌却微微摇头,“大哥,这就不对了,咱们山里人,讲究与人为善,你既然怀疑他,又为什么让他当二当家?你们俩这样勾心斗角,互相设防,有什么趣味?”
“这个……因为,我知道他是谁。”苏世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象是下了什么决心,“老二,有些话,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唉,也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心胸狭窄,眼下,咱们就都说明白了吧。”
“你不说,我也明白,”苏世昌不以为意地说:“不就是易山手里有本书吗?你想得到他的书,他想得到你的图,你们俩就这么……臭味相投,走到了一块,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大哥,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唉,你说得倒也不错,不过易山为什么来找我,这可得从几百年前说起。”
“啊?”
“老二,咱们家的祖上,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苏世昌想了想,“好象小时候听父亲讲过,是当官的。官封校尉。”
“对,当年,明朝的楚昭王,带兵南征,咱们的祖先,就在昭王手下作军官,当时,他还有两个好弟兄,情同手足,都为昭王效力,也一同封作校尉,一个姓武,一个姓陈,再加上咱们的祖先苏校尉,这三个人不但情谊深厚,而且武艺高强,被称作楚营三杰。”
“没有姓易的啊?”
“没有。楚营三杰的顶头上司,是一个姓周的游击将军。周将军的幕中,有个文职师爷,姓易。”
“哦,原来是这样。”苏世昌笑道:“那这么算起来,可真得从几百年前说起了。这个易山,一定是易师爷的后代了,他来找咱们,也算是故友,应该以礼相待啊,怎么你们俩又互相算计起来?”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财’字?为了钱财,兄弟尚且反目,何况外人?我接着说几百年前的事,那年,昭王南征,打败了苗人,胜利班师。而在战争中掠夺了一大笔苗人的财宝,也随着军队一起北返。”
关于这件事,石锁在武昌时,便早已经听说过了,而且已经把周平等人救了出来,现在听苏世龙又提此事,心下不胜惊异,难道这些人,都和那笔财宝有关?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又扑朔迷离,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呢?
苏世龙继续说:“大军北撤的时候,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