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等于没说,管事的老毛已经在山坡上给打死了。
“你们这些工人,都是从哪里拐骗来的?”
钓鱼人一脸苦相地继续摇头,“大王,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老爷有好多朋友,经常看见有人给他送人来,拣健壮的便留下来,由我们看着他们做工,还有的,被卖到别处去。”
“一个个都该杀头,千刀万剐。”大凤这里正走进屋里来,听到钓鱼人的话,气愤地插嘴说道。钓鱼人偷眼看了一眼大凤,又将头低下了。
大凤对盖把头说:“那些做工的女人孩子,我刚才问过了,有好几个都是佟家寨里转送过来的。这群野兽,可别放过了,抓住了全杀头。”
盖把头又问钓鱼人:“你们王老爷,和佟家寨的佟老爷,是什么关系?”
“好象也是朋友,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佟老爷的面,他们都是主子,我们这种奴才,可不敢乱问。”钓鱼人脸上现出一副苦瓜相。
问了一会,却也没问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盖把头便吩咐把钓鱼人给带下去。然后对段老三、石锁和大凤说:“咱们得在这里做好迎接王老爷的准备,同时,这些奴工,要尽快送走,帮他们回家,无家可归的,咱们也要安置。还有,这些烟草和机器设备,我的意思,全运回去,找个安全的地点,安装起来,咱们自己开厂子。”
“可是,咱们也不会啊,谁有这个技术?”大凤问。
段老三哈哈一笑,“我们家你嫂子,不是会吗?”
过了一天,崔大龙来了。
南新坡子的烟草厂,已经重新打扫干净,让大家感到惊喜的是,从厂子里还搜出了一箱银元,据俘虏们交待,这个小小的烟草加工厂,是王老爷的一个摇钱树,因为不必支付工人的工钱,因此利润很大。石锁说:“怪不得王老爷叫王巨富,这名字起得好,他坑蒙拐骗,一定有不少金争财宝,这才大富大贵。等咱们抓住王老爷,使劲挤挤,肯定还有不少油水。”
“你这叫什么结论,照你的说法,富不富看名字,那韦大富也是大财主了?”大凤跟他抬杠说。
根据俘虏的交待,王老爷出行,不但随身带着不少保镖护卫,而且前边一般有探路的,以确保安全,若有风吹草动,则立刻开溜。因此盖把头和大家仔细商量,为了迎接王老爷,要做好充分准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骗过探路的前哨,保证王老爷按时到来。
董老栓有些泄气,“那怎么骗呢?这里的头目,让咱们打死了,探路的一过来,就得露馅,我看啊,把探路的抓住,让他带着咱们去抓王老爷,多省事。”
“只怕是没那么省事,”段老三说:“王老爷既然能想出这么狡猾的主意,就必然有对应这种情况的办法,咱们把前哨抓起来,只怕骗不过他。”
“对啊,”盖把头说:“咱们一动手,能不能保住密,很难预料,咱们得做多手准备。董老栓,你有没有这样的体会,对付那种既浑又愣,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往往相对容易。而对付那种狡猾胆小,缩头缩脑的人,却更加困难。”
“没错,你说得太对了。为什么山里的狐狸最难抓?就是因为它比老鼠还胆小,稍有不妙,马上就逃之夭夭。”
“对,对待王老爷,就要象对付白尾巴狐狸一样。”
石锁按照盖把头的安排,请钓鱼人和其它几个俘虏一起喝酒。
这几个家伙被从小屋里放出来,都有些纳闷,当被领着坐到餐厅里的桌旁时,看见桌子上摆着的酒采,一个个全愣住了,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钓鱼人脸色都吓白了,“大……大王,这是断头饭吗?马上要拿我们开膛吗?”
“不是不是,”石锁摆了摆手,“今天请你们喝酒,只是想交个朋友。我件事,想请你们帮我办一办。说明白了吧,就是王老爷不是快来了吗?咱们得做得象是没事人似的,向他们表明咱们这里平安无事。”
“哦,明白,然后你们把王老爷给……逮住。”
石锁哈哈一笑,“你太聪明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贱姓陶,陶常。”
“哦,我说你那么能跑呢,原来姓逃。”
“嘿嘿。”陶常心情开始稳定下来,“大王,我们现在是俘虏,您有吩咐,自当遵从。只要能绕了小的性命,让我们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您指东,我们不打西,你让打狗,我们决不骂鸡。”其他几个俘虏,也都松了口气,争抢着表示:“一定遵命。”“保证听大王的话,痛改前非。”
对于这些表白,石锁当然不信,他让大家就坐,然后喝酒吃饭,这些家伙武功不行,酒量却都不小,喝过三杯五杯,石锁象是想起了什么事,对陶常等人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忘了说了,今天的酒里,掺了点断肠散。”
陶常等人都愣住了,一个家伙正端着酒杯喝到一半,一下将剩下的酒给吐了出来。
满桌的人,都变了脸色,有的满面怒容,有的表情古怪,有的则露出一副苦笑,陶常说道:“石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石锁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刚才我不是也喝了吗?这断肠散是我自己配的,药量不大,而且三五天以里,性命肯定是保得住的,三天以后,我会给大家解药,咱们现在是朋友,我不会亏待朋友的。”
虽然石锁继续“劝酒”,但谁也没有心思继续再喝了。一桌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无比尴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