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铁鲁古城的任务结束了。
神田接到新任务通知,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了。李瞬华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临行的时候塞给他一大堆手雷,满满地装了一背包,幸好这个时代没有安·检。
亚连和李瞬华一同护送圣洁回教团,其他的八名队员一同随行。
返程的时候依然坐的火车,依然是贵宾室。
只是气氛比之前沉重了许多。
驱魔师新人亚连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让人无从猜测他的心思。
那三名死里逃生的探索队员原本谈性很浓,很想聊聊劫后余生的感受,但顾及到亚连的感受,还是忍住了。
开玩笑,这孩子可是因为没保护好拉拉而沮丧呢,在他面前聊活下来的话题,做人不要太过分好不好。
“不如我们来斗地主吧?”托玛试图用亚连最喜欢的扑克来缓和气氛。
冷场。
“年轻人不要悲伤,时、时间会抚平你心灵的撞伤,抬起头,迈步向前吧吧!啊!时代在召唤你!”巴顿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本本,结结巴巴地照着念。
又一次冷场。
“这可是瞬华的经典语录,怎么不起作用的?”巴顿嘀咕。
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么?先让时间抚平你的智商再说吧!众人恶寒。
八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孩子一筹莫展。
不过亚连从来不会让人替他难过,他抬头微笑:“抱歉,我去洗手间。”
“去吧去吧,快dian回来哦。”
众人如释重负。
亚连起身,出门。
“呼——”贵宾室里一片吐气的声音,转而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
“这孩子太可怜了。”
“是啊,在地下隧道的时候他抱着拉拉哭得那叫一个惨。”
“埋葬古泽鲁和拉拉的时候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好吗!”
“你们说他会干什么呢?”
“大概会去找瞬华吧,这孩子在教团只认识瞬华一个人,不过估计见不到。”
“瞬华去哪了?”
“在隔壁睡觉吧?这些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我猜是在制造子弹。每次做完任务回来的时候他都会抓紧时间制造弹药。”
亚连站在李瞬华的门外,想敲门又不敢。
他想找个人倾诉,面对千年伯爵的无力,以及那种杀死自己发誓保护的人带来的痛苦。令他难以忍受。
教团里理解他、认同他的,恐怕只有师兄了吧?
可他又觉得自己没脸见李瞬华。师兄那么信任他,认同他,他却辜负了师兄的期待,先是跟丢了任务目标,随后又杀死了她
犹豫再三,亚连还是敲了门。
没反应。
亚连咬牙,再敲。
门吱呀一声,露出一道缝,原来门根本就没锁。
亚连探头往里瞧:“师兄”
李瞬华躺在沙发上,脸上盖了张报纸,正打着鼾。
师兄在睡觉么
亚连有dian失望,转身要出门,想了想,又悄悄溜进房间,拉过李瞬华的大衣给他披上,这才出去了。
“啪嗒!”
门被锁上了。
李瞬华脸上的报纸被门带起的风吹下,露出一双绿色的瞳孔。
白发青年坐起身,叹了口气,他的身下是各式子弹,像豆子一样撒在沙发上。
睡不着啊。
拉拉的死如挥之不去的梦靥,时隔十年,又一次让李瞬华体会到了无力感。
在意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十年了,李瞬华在战场上经历了无数次战斗,身边的战友换了一茬又一茬。老人逝去,新人接替上来。他从驱魔师升任元帅,成了铁打的营盘,探索部队的队员如流水的兵。曾经的库洛斯分队,如今也只剩下了三人。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习惯了,甚至会感谢这种经历,让他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做出最佳选择,保护更多的人。
可是今天他发现,那种钻心抽髓的痛苦,从未改变过。
亚连在地下隧道的哭号,让李瞬华仿佛回到了曾经的茅山、栖霞寺、拉海圣庄园
亚连觉得自己愧对李瞬华,李瞬华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情呢。
尤其是这件事还跟自己牵扯了很大的因果。如果没有自己,也许亚连和神田面对的,依然只是原著里那只区区的二级恶魔?拉拉至少不会死在亚连手上?
自己这只蝴蝶,似乎掀起了不得了的风暴,把未来吹地支离破碎、模糊不清了。
始作俑者的自己,又会被这场风暴带往何方呢?
努力了十年,一切又回到原dian的感觉,真讨厌啊。
因为暴雨,火车在伦敦的前一站抛锚了,队员们只好停留在这个小站。
李瞬华一个人先回了总部,只留了张纸条,留下站台外的一干人吹冷风。
“师兄是在生我的气吗?”亚连有些难过。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哟。每次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会自责很久。”巴兹不知何时站在了亚连身边。
“师兄在自责?”
“嗯,就像你现在这样。你们还真是兄弟呢。”一旁的科里打趣。
“额”亚连不知如何回答。
“有恶魔啊!!”小站外传来一声尖叫。
亚连听到求救,瞬间摆脱了低迷的情绪,闪身跑出了小站。
“亚连!”托玛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瞬华也是这个样子还真是兄弟呢。”巴兹笑了。
亚连拐进一条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