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权,这是为何?”
刹那间所有人都傻了眼,韩馥更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父亲,休要怪罪孩儿,实在是你执迷不悟,仲权无奈才出此下策。本初公四世三公,文韬武略,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fēng_liú人物!父亲本来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却怪我那不孝的兄长多事,这才使得父亲落入此等局面。要怪,就要怪他韩俊不识抬举!一个纨绔子弟,非要出头和本初公相争,他有那个资格吗?”
韩仪好像魔怔了一般,整个人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祸起萧墙,所有人都傻了眼,唯有潘凤挺身而出道:“韩仪!莫要执迷不悟,若是你现在放手,我相信你是被贼人迷惑了!”
“潘凤,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父亲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对我大呼小叫,莫非是活腻味了不成?”
韩仪冷哼一声,粗暴地拖拽着韩馥,好像这个人是他的生死仇敌而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一般。
潘凤哈哈大笑,手指着韩仪不屑道:“我潘凤素来忠义,与人鲜有争端。更兼城墙之上皆乃我之心腹,何人能够杀我?何人敢来杀我?”
“我来杀你!”
就在潘凤笑得开心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不等潘凤反应过来,一把利刃就划破了他的脖颈。
鲜血直飞,潘凤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转过头去,咬着牙说出了杀他的那个人的名字——“韩猛!你这忘恩负义之辈!”
韩猛一脸冷漠的将潘凤的尸体掼在地上,森然的眼神扫过城墙之上的将士,用好似来自地狱一般可怕的声音开口问道,“还有谁敢不服?”
短暂的沉默之后,或许是终于有人受不了韩猛带来的巨大威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止,“将军饶命,我愿跟随将军!”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在潘凤死后,冀州军中已经无人能和韩猛作对,最终除了韩仪和韩馥之外,城墙之上所有的将士齐刷刷的跪倒了一片。
韩馥面如土色的长叹一声,“庶子毕竟庶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枉我对你多加栽培,逆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么?”
韩仪面色如土,无言以对。
巨鹿郡,任县。
心急如焚的韩俊,一路急行军最终却还是无法改变冀州的命运。
此刻的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痛哭流涕跪在自己面前的闵纯,心里面一片冰凉。
“主公本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怎奈韩仪悖逆,挟持主公献城投降。袁本初兵不血刃下邺城,如今已经是派出大军北上,名义上为了讨伐公孙瓒,真实目的不得而知,还望公子早作打算。”
闵纯本来是被韩馥派往魏郡取代郭图的,但是却没想到郭图早已经背主投敌。闵纯刚刚离开邺城,袁绍大军就杀到了。孤身一人回天无力,闵纯考虑之下,最终拨马北上找寻韩俊。
韩俊搀起闵纯,好言抚慰道:“伯典先生一路辛苦了,只是不知我父亲如今可安然无恙否?”
闵纯回道:“我在路上听说,袁本初封主公为奋武将军,但既无兵权亦无官属。”
韩俊点了点头,又问道:“可知袁军北上兵马以何人为帅?”
闵纯对答如流道:“袁军兵分两路,东路马步骑兵约万余人,麹义为将,逢纪监军。西路大军也是万余人,颜良为将,郭图监军。”
韩俊沉吟不语,片刻之后忽然转身直视甄俨道:“子然,如今我父已然不是冀州牧守,你做何选择?”
甄俨连忙道:“家母作何选择,请恕甄俨不敢妄言。但是俨早已立下誓言,此生追随主公左右,主公不弃,我必不离!”
韩俊心里腹诽甄俨用词不当,不过对于甄俨的回答他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就请子然帮我起草一份讨袁檄文!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看到他袁本初的丑恶嘴脸!我要让他汝南袁氏为他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