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程奂虽然能力不算突出,但是执行力很好,否则的话也不会因为韩俊一纸命令就率军北上,当下两人领命而去。
“其余众将,各率兵马,随我迎击西路敌军!”
“韩俊黄口小儿,焉敢如此气我!”
邺城,州牧府。袁绍已经快要被气炸了,手里拿着的,自然就是韩俊授意,甄俨起草的《讨袁檄文》。
自从成年以来,袁绍诛杀阉党,讨伐董卓,再加上出身名门,因此而名闻天下,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因为母亲身份低贱,年幼的袁绍日子并不好过,庶子的身份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而檄文当中,却拿着这一点大做文章,这又如何不让袁绍怒发冲冠?
田丰一脸云淡风轻的开口道:“无非是狗急跳墙的恶意中伤罢了,主公心怀天下,岂可因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而妄动肝火?”
袁绍怒道:“哪里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这关系到我袁绍的威望名声,更关系到我袁家的荣辱尊严!”
田丰摇摇头道:“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我认为,现在主公更应该关心的是前方战事。”
袁绍嗤笑一声道:“颜良,麹义,皆乃百战之将!逢纪,郭图,更是智谋超群。韩俊乌合之众,土鸡瓦狗,一战而擒也!其实相比于韩俊,我更担心的是公孙瓒,而且按照我的判断,恐怕在我大军赶到之前,韩俊已经被公孙瓒给收拾掉了。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路途遥远,通信不便,再加上袁绍的目光才刚刚投向冀北,因此目前还并不知道公孙瓒已经被韩俊打的大败而回的消息。
田丰正色道;“主公莫以为此战我军必胜?”
袁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观其父则知其子,韩馥懦弱,韩俊又能强到哪里去?再加上我军兵多而敌军兵少,我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碾压过去,韩俊小儿纵然有飞天遁地之能也是无从抵抗的!”
田丰起身拱手道:“不知主公比之公孙瓒如何?”
袁绍脸色剧变,手指着田丰咬牙切齿满脸的恼怒。
“田元皓慎言!公孙瓒一介匹夫,又如何比得上主公雄才大略?”
袁绍不好说什么,那边自然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辛评不是袁氏旧臣,这会儿自然急切想要得到袁绍的信任,虽然他和田丰都是昔日冀州同僚,但两人关系并不融洽,因此话语间也没有几分客气。
田丰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主公当初为何将渤海太守印信拱手让于公孙瓒呢?”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田丰并不知道,他已经在无意间彻底触怒了袁绍,对于袁绍这样一个好面子的人来说,当众被人打脸比杀了他还要让他无法忍受。
辛评反驳道:“勾践卧薪尝胆,雪耻图强,方有越国三千铁甲吞吴;高祖皇帝忍辱汉中,雄心不坠,励精图治,方有我大汉四百余年之基业。主公为长远计,暂避锋芒以做他图,方有今日之成就!”
辛评的一席话,让袁绍铁青着的脸色有所好转,看向辛评的目光也从未有过的亲切。能够和高祖皇帝相比,这对于心怀大志的袁绍来说,这正好搔到了他的痒处。
田丰怒视辛评道:“丰不屑于和只知阿谀奉承之徒多说!”
转过身来,正对袁绍道:“田丰敢问主公,时至今日,你可曾有必胜公孙瓒之把握?”
袁绍深深地看了田丰一眼,沉吟道:“虽无必胜把握,但也绝不惧他!”
田丰恳切道:“韩俊仅以五千之众就敢北上抗击公孙瓒,胆略过人自不必说,而且据丰了解,韩俊此人,谋而后断,果敢刚毅,实非池中之物,万望主公多加重视,切莫放任其成长。否则,必成大患!”
袁绍虽然不喜欢田丰刚直的性格,但是对于田丰的话还是非常重视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果真如元皓先生所言?”
田丰正色道:“犹有过之。”
旁边辛评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离韩投袁?”
闻听此言,袁绍也不禁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田丰。
田丰也是一声冷笑,“韩俊起疑,故此田丰舍他而去。”
袁绍猛打一个激灵,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呵呵干笑一声道:“元皓先生世之大才,韩俊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我袁绍用人不疑,自是对元皓先生十倍百倍信任。”
田丰拱手一礼道:“感谢主公厚爱!不过丰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主公早做决断,多派兵马,以雷霆万钧之势覆灭韩俊,如此可保我冀州安稳,永绝后患!”
辛评反对道:“如今冀州方定,人心不稳,主公身边务必要留下足够的兵马以为屏障,如若全都派往前线,一旦后方生变,悔之晚矣!更何况区区一个韩俊,两万大军已然足够了!”
“兵马自然是够了,但是领军之将却并不妥当!”
“有何不妥?颜良勇冠三军,麹义知兵善战,皆乃当世第一流大将!”
“颜良焦躁易怒,勇则无谋,不可独任!麹义骄恣傲慢,虽然知兵但恐为敌所趁!”
“颜良乃是主公麾下头号大将,勇冠三军,天下闻名,为何不可独任?麹义冀州宿将,通晓兵事,又有逢元图从旁纠错,怎可为敌所趁?”
“好了,都别吵了,我再考虑考虑!”
袁绍烦躁地摆摆手,径自起身离开了,内心里他更倾向辛评的说法,但田丰的话又让他有一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