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义愣神的功夫,帐外已经是涌入了数十虎狼之士,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倒在地,用牛皮绳索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
“元皓先生,别来无恙,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元氏城下,韩俊喜笑颜开地挽住了田丰的胳膊,若是不知情的人,必定以为他和田丰之间的关系好的不得了。可实际上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只是表面文章而已。
“公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可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就连本初公提起公子来,也是称赞不已啊!”
田丰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于韩俊的夸赞都并不是违心之言,而是他真的没有想到,韩俊能够仅凭万余兵马,就给公孙瓒和袁绍这两位当世豪杰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元皓先生谬赞了,远来辛苦,快请进城歇马休息!”韩俊热情洋溢地挽着田丰,此刻他心里面也的确很开心。因为如同沮授所预料的那样,袁绍被打怕了,所以主动派来田丰言谈求和。
县衙之中,韩俊,沮授和田丰三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韩俊长叹一声道:“世事无常,白云苍狗,元皓先生,你可曾想过我等三人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田丰脸色一暗,冷笑一声道:“我本非你韩氏家臣,离韩奔袁也并无不妥之处。”
韩俊笑着点头道:“元皓先生此言有理,只是不知元皓先生可曾听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田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君子坦荡荡,我田丰问心无愧。公子今日奚落与我,他日必定十倍还之!”
韩俊一摆手道:“田元皓,行了吧!别跟我说这些狠话,你能活几天还不一定呢!直说袁绍派你过来的目的所在吧!”
田丰铁青着一张脸冷声道:“我主祁乡侯冀州牧本初公不忍见黎民受苦,苍生蒙难,故此有言于公子,前番之事,既往不咎。只要公子肯将颜良,郭图及我军被俘士卒送还,则两家之间,再无刀兵战火。如此,冀州幸甚,冀州百姓幸甚!”
韩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沮授说道:“军师啊,你和元皓先生也是老相识了,久别重逢,一定有不少话要说吧!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田丰霍然起身道:“公子是何意见?”
韩俊也是长身而起,目光如电一般地盯着田丰森然道:“田元皓岂不闻俎上之鱼乎?”
田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猜到了韩俊不好糊弄,但是却没有想到韩俊的态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决。
“公子难道忍心冀州黎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么?”田丰不想这么早就掀起自己的底牌,因此只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韩俊仰天大笑,好像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一般,摇着头对田丰说道:“田元皓啊田元皓,我本以为你是忠直之士,却没有想到今天却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土狗!你扪心自问,袁本初若无意犯我冀州,囚我父亲,又岂有今日之事?”
田丰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是这会儿被韩俊指着鼻子骂却也只能强压着怒火,一来他有求于人,二来也的确是袁绍犯错在先,饶是他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
韩俊冷哼一声继续道:“我没心情和你在这绕弯子。田元皓你回去之后尽可禀报袁绍,速速退出冀州,我或可饶他一命。如果他执迷不悟,你告诉他,洗净了脖子上的大好头颅等着本公子来取!”
田丰终于是压不住火了,怒瞪着韩俊冷声道:“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韩俊摊开手道:“袁本初以下谋上,夺我冀州;赶尽杀绝,两路剿我。如今损兵折将,却大言不惭的让我送还俘虏?异想天开的和我既往不咎?他以为他是谁?他想打就打,他想和就和?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别人怕他袁本初四世三公,在本公子眼中那却只不过是一堆冢中枯骨罢了。田元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田丰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双拳攥起来又松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公子如何才肯言和?”
韩俊哈哈笑道:“我想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元皓先生耳朵不好,那我就再说一遍!你可要听好了!第一,退出冀州,另谋他地!第二,送还我父,上表请罪!第三,凡冀州叛逆皆不可带走!尽交由我父处置发落!”
田丰断然摇头,“不可能!”
韩俊一摊手道:“不可能?那就打呗!反正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田丰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一咬牙道:“难道公子就不顾惜文节公的性命么?”
田丰此言一出,韩俊目光中陡然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杀意,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他袁本初若是敢对我父亲下手,我发誓必诛他袁氏满门!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相信我父亲也会理解我的!”
田丰哈哈笑道:“公子说的好听,但在田丰听来,不过是为你的不孝忤逆寻找托辞罢了!”
韩俊怒道:“他袁本初起兵讨董,又何曾顾惜过袁次阳的性命?”
田丰回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次阳公位列三公,天下景仰,何曾想董贼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痛下杀手!再者,本初公为国讨贼,家国不可兼顾,先国而后家此诚为君子所为!”
韩俊冷笑一声反问道:“既如此,袁本初和那董贼又有何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