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俊公子可以和我说一下你的真实想法了吧?”
沮授府邸内,跪坐在客座上的韩俊面对沮授炯炯的目光,一时间心中杂乱,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按照他原来的打算,是想着离开了邺城之后,再告诉沮授等人自己的想法,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沮授等人想要反对也来不及了。但是他忘记了,沮授虽然情商不是很高,但他的智商在后世的三国游戏当中却是妥妥的90+。在这样的聪明人面前瞒天过海,难度可想而知。
韩俊踌躇不言,沮授也很有耐心的没有催促,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个俊公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今天韩俊的表现却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当然,或许韩俊只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为了自保才会调动大军相随。但是,沮授本能地感觉到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因此,刚一到家,他就派人请来了韩俊,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公与先生,请你如实相告,如果我父亲让位于袁绍,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取死之道!”沮授断然回道。
“当真不可行?”韩俊似乎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
“绝对不可行!”沮授顿了顿又补充道:“如若冀州易主,我等幕僚属吏还可活,韩家之人却是必死!”
“既然如此,公与先生可否助我?”
韩俊猛然起身跪倒在地,男儿膝下有黄金,除却天地君亲师之外皆不可跪,韩俊昔日曾经跟着沮授读了几天书,因此沮授勉强也算他半个老师,所以给沮授下跪他感觉并不丢脸,更何况他想要在这乱世活下去,首先就要借助沮授的谋略。
“公子这是何故?”
韩俊一跪,沮授也是慌了神,匆忙起身扶起了韩俊道:“文节公对于沮授有知遇之恩,公子不必多礼!”
两人重新落座,韩俊抿了抿嘴开口道:“我打算,率军北上迎击公孙瓒!”
沮授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因为这才符合他的推断,当下呵呵笑道:“公子能有此等雄心,沮授不才敢不尽心相助?”
停顿了片刻之后,沮授又道:“公孙瓒南下兵马超过三万之数,更兼有白马义从这样的天下雄兵,虽然我等坐拥天时地利人和,但恐怕仅靠五千兵马想要驱走公孙瓒并不容易。未知公子作何打算?”
韩俊并没有着急回答沮授的问题,反而是问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知公与先生对于张颌,高览两位将军作何评价?”
沮授拈须微笑,“公子眼力过人,此二人皆乃大将之才!”
能够和颜良文丑并列为“河北四庭柱”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庸才?沮授给出的答复也是情理之中的,因此韩俊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继续说道:“既然如此,能否请两位将军过府一叙,共商大计?”
沮授自然不会反对,“理当如此。另外,沮授自思才智不足,所以向公子推举一人足可以抵上千军万马!”
“哦,是谁?”韩俊立即来了兴趣,三国期间,沮授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牛人,能够得到牛人推举的人,又怎能差太多呢?
“田丰,田元皓!”
沮授刚一说出田丰的名字,还没等他来得及介绍,韩俊就已经很没形象地跳了起来,满脸的兴奋之色,“元皓先生现在何处?公与先生快快带我前去!”
沮授疑惑地看着韩俊,满脸的不解,“公子何故失态?田元皓本就是州牧属下,只不过因为性情刚烈正直,不得州牧所喜,郁郁不得志,请辞之后一直赋闲在家……”
韩俊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暗道难怪自己这个父亲在史书上评价不高,田丰这样的牛人在手下居然弃之不用,他又怎么可能留名青史呢?
和沮授一样,田丰同样属于是那种智商极高情商不高的人,也就是说这样的人会做事但不会做官,不懂得察言观色,刚而易折,因此先是不被韩馥所喜,后来更是被袁绍赐死。w,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他只想好好活下去!
“子不言父过!父亲如何我不做评价。公与先生,对于元皓先生的大才我也是久有耳闻,值此危难时刻,还请公与先生带我前去相请,若能得到元皓先生相助,我等无虞矣!”
韩俊对田丰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也是让沮授大吃一惊,尽管田丰在冀州的名望很高,但是以前的韩俊可是个纯粹的纨绔子弟,难道是急病乱投医么?见到个钓鱼的蓑笠翁就当成姜子牙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沮授可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之前的打算了。
“不知公子对元皓先生有多少了解?”
沮授站定了,定定地看着韩俊问道,这也是他对于韩俊的一个考验。君择臣,臣亦择君,如果韩俊不能给出他满意的答复,沮授恐怕就会做出另外的选择,而不会再跟韩俊走这一趟!
如果是原本的韩俊,自然是无法给出让沮授满意的答案,甚至他也不会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只会乖乖地按照韩馥的安排把印绶送给袁绍,然后等着被打断两只脚。
但是现在的韩俊却不是原本的韩俊了,或者说韩俊依然是韩俊,只不过他的躯体里面涌入了一个一千多年后的灵魂。
公元2015年,同样名为韩俊的一个年轻人,因为飞机失事丛高空当中跌落,灵魂不散竟然穿越回到了东汉末年,附身到了冀州牧韩馥的长子韩俊的身体里面。
韩俊还是韩俊,但是他不再是那个整天里无忧无虑,走马斗狗的那个韩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