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吃了马超一推,腿一软差点摔倒,好容易重新稳住了身体,又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地跟了上去,“如果我说,这个人,可以帮将军击败韩俊呢?”
“当真?”
马超停下了脚,回过头鹰隼一般的目光瞪着杨柏。
杨柏认真地点点头道:“将军神威骇人,便是再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
马超想了想,对庞德道:“你先去点兵聚将,我一会就到!”
曲折的祁山道,蜿蜒数百里,饶是韩俊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已经熬炼出了一副好筋骨,但依然有些吃不消了,强撑着徒步走了百余里,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忍受着郭嘉的嘲弄挤上了车去。
“现在才刚过武都,距离安定,还有足足五百里,主公这就吃不消了?”
戒掉了五石散之后,郭嘉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一路颠簸,但精神倒还不错,捧着一卷《战国策》看的有滋有味。
腰酸背疼的韩俊,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子一般的难受,哪里还有力气去和他斗嘴,靠在车窗上,龇牙咧嘴地按捏着自己好像灌了铅一般的小腿,皱着眉头道:“陇道已是如此难行,蜀道有多凶险,简直不敢想象,也难怪会有人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了!”
郭嘉手不释卷,目不转睛,只是摇着头笑了笑。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韩俊自言自语了一通,得不到回应,顿时不满意了,上手就要去抢郭嘉手里的书卷。
郭嘉一闪身躲开了,掩卷笑问道:“主公,可曾听过苏秦之名?”
韩俊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想不明白郭嘉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来。
郭嘉轻叹了一口气,满脸向往道:“苏秦苏季子,师从鬼谷子,学成纵横术,佩六国相印,使强秦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可谓一时之无双国士。主公以为,苏秦此人如何?”
韩俊想了想道:“苏秦起于微末之中,虽屡屡受挫而其志不堕,终做成一番大事,可称我辈之楷模。”
郭嘉目光幽深地看向窗外的连绵群山,幽幽道:“那主公可曾想过,苏秦为什么能够合纵六国?”
“自然是因为秦国太强一枝独秀,其他诸国若仅一一国之力,无法与秦相抗……”
韩俊突然说不下去了,满脸惊骇地看着郭嘉,犹豫道:“奉孝担心的是,曹刘等人联手与我为敌?”
郭嘉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似曹操,刘备等人,皆是人中龙凤。主公的势力,一日强似一日,他们又岂会无动于衷,坐等灭亡?所以,结盟自保就成了最佳选择。我方才读到秦知赵之难与齐战也,将恐齐、赵之合也,必阴劲之。赵不敢战,恐秦不己收也,先合于齐。秦、赵争齐,而王无人焉,不可。王不去周最,合与收齐。而以兵之急,则伐齐无因事也。心有所感,若天下合力,与我为敌,则主公何以自处?”
豆大的冷汗,顺着韩俊的额角,一颗颗地滴了下来,后背凉飕飕的,手心里也是不断地往外冒汗。
使劲地咬着嘴唇,韩俊摇了摇头,“姑且不说,当今之世,会不会有苏秦那般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鬼才,即便是有,似曹操刘备那般仇深似海的冤家,又怎么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