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清似乎已经谋划好了,在归附魏增之后,带着一百人为先锋,接连攻下几个大寨。江律清对虞山强盗势力分布和各个营寨的优势弱点了如指掌,在他的指引下,燕北义军进击的速度快了一大截。
魏增问江律清,依他的能力,似乎不应该只是一百多人的首领,完全可以拥有更大的势力。
江律清面有难色道:他不想只做强盗,他希望可以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如果收纳一些乌合之众,恐怕自己的名声都会败坏,到时候就真的难以摘掉强盗的名头。他这一百来人都是当初和他逃难而来的同乡,为了生存不得已而占山为王的。
魏增点点头,对这个心思活络的人有些改观,也许依他的能力,如果加以调教,将来一定大有可为。
于朝贵对于被江律清击败先是耿耿于怀,但看到江律清轻易就攻克数个大寨,在江律清的指点下,义军也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最后于朝贵也算接受了了这个人。
黄羽飞也有些感触,自己投靠魏增,先前一直被猜疑,在攻克岩龙寨后才被重用。现在黄羽飞一直很谨慎,生怕犯了错,又被猜疑。而江律清一阵谋划,便得到了魏增的信任,如今连破营寨好不风光。这不得门而入的苦处,这个燕北大汉只得自己品尝。
“我们出来已经二十多天了,向北推进了一百余里,攻克百人以上大寨一十六,百人以下小寨五十八,共收编强盗万有三千。将军这就是我们这二十几天的战果。”黄羽飞对魏增说道。
“很好,大哥和萨小姐一直在石风城组建部队,这些强盗虽然没有纪律,但想来战斗力也比新兵强些。如果组织得当,敌军打来也可以成为一大助力。于朝贵,敌军的动向如何?”魏增转头向于朝贵问道。
“启禀将军,据探马来报,关北的军队都向陆叶城集结,不日即将南下。由于我们进攻太快,铁血军最新动向并没有传来,依据以往的情报,现在铁血军快到关洛河边上了。”于朝贵迅速回道。
“先前我和大哥商议认为,敌军最快一个月便能攻打过来。因此虞山的战况不管形势如何,我都要在一个月之内赶回石风城。如今已经二十多天了,大家收拾一下行装,我们立刻返程。”魏增吩咐道。
“将军,再往北边的几个营寨我也熟识,只要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绝对都能攻下来。”江律清见魏增要撤退便请命道。
“凡是不可贪心,而且燕北才是我军的根基,如果失去了燕北,难道我们都要到虞山来做强盗吗?而且现在已经冬天了,万一下雪,大雪封山,我们可就难以及时赶回去了。”魏增看着天空中的愁云惨淡,不无担心道。
“还是将军想的久远,这要是下雪,恐怕还真的出不去了。我这就去吩咐下去。”江律清当即说道。
几名军官都各自领命,押着一众归附的强盗向石风城而去了。
虞山的强盗听闻燕北义军撤退的消息,无不弹冠相庆,但看到被义军摧毁营寨的情况,没人再敢接近虞山南部。
就在魏增率兵进击虞山盗匪的这段日子,江南发生了一件大事,江南总督柯正伟被刺杀了。
江南地区被几大家族所统治,这几大家族一面经商赚取了大量财富,用这些财富购置了大量土地;另一方面有不惜重金,给子弟请来各地名师,这些子弟大多科举高中,江南的官场十之七八被这几大家族所垄断。即使那些没有高中的人,也聚在了一个书院评议国事,美其名“乡校”。
江南几大家族有钱,有权,又左右着社会舆论,在江南乃至京师都有极大影响力。但是这些家族名义上爱国爱民,但其实不过只是为了维护一己之私。
江南官场上,不是几大家族的寒门子弟,都备受打压;每当朝廷想要征商业税时,这几大家族的人利用其影响力,鼓动各地官员上书说“朝廷不可与民争利”,又利用“乡校”挟持民意,搞得朝廷上下一派乌烟瘴气。最终这些大户还是自食其果,被柯正伟一概铲除了。
王朝局势糜烂,各地饥民起事,王朝为了平定叛乱需要维持大量的军队,军队要钱要粮可把朝廷急坏了。
既然赋税不能从大户身上出,自然要转嫁到无权无势的平民身上,赋税不均平,人民无以为生。
人民生活困苦,需要寻求精神慰藉,于是邪教便因此在各地扩张起来,其中死亡教派因为嫉恶如仇,宣扬极端教义,把生活困苦人民的仇恨转移到王朝的身上,在关西获得了大量信徒。三年前关西叛变,竟至一发不可收拾。
关西的叛乱,引发了占突和江南的****,一时朝廷风雨飘摇。
铁血军南下,柯正伟崛起,三年之间江南平定。
柯正伟志不在小,年已四十,又孑然一身,获得权力后,强行推行他那均平天下的宏愿。
柯正伟二十多年的官场生涯,没有营建什么关系网,只是培养了一批同样有志于天下的贫寒子弟;柯正伟平定江南的过程中,又将江南的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时之间柯正伟权倾朝野。
镇压饥民,铲除大户,柯正伟手上血债累累。但他坚信,当他均平天下之后,所有人都会理解他,但他终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最得意的学生范拘义,被他发配到南方,安抚遭遇兵灾的人民;他最信任的武将都逢,也违背了他的遗愿,在一众武人的拥护下,登上江南总督的位置;而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