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把真儿送回来,要不是你,我们要相见便是千难万险了。”魏增走到丁竹黄身旁说道。
“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回报夫人一二也是应当的。夫人当初听说魏将军身亡,一时心情郁结。便生了重病。如今和魏将军重逢,想来心结已解,只需要调养就能够康复。车中还留有一些药物,只要魏将军按照这个方子熬药。夫人的病会很快好的。”丁竹黄说着将一个方子交给魏增。
“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之人,重情不贪情,为人也算正直。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或许就不用打仗,把酒言欢最好不过了。”魏增说道。
“在下从不饮酒。恐怕是不能和魏将军把酒言欢的。不过如果当初没有和魏将军交战,或许如今也是不一样的光景。”丁竹黄便把几个帮派暗杀燕北使者,挑起和魏增战争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都是那几个帮派的阴谋,丁大人既然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想办法除掉那些奸徒,反而要和我一决生死呢?”魏增问道。
“自从女神教灭亡之后,那四个帮派在瑶东的权势无人可比,当初我德嘉卫所也被他们架空,完全使不出半点力气。后来他们明面上尊我大哥为瑶东共主。但是私底下还不是为所欲为。我们找他们算账,恐怕整个瑶东就要乱成一锅粥了。我和大哥可不能冒这个险。更何况当年女武神就在关北驻守,我们所有人又怎能安心。
“至于后来就更不用说了。能够把一个敌人消灭,占据他的土地,为什么要和他化解恩怨,尽弃前嫌?能够得到许多的利益,难道为了一个所谓的好名声,就把这些利益弃之不顾吗?”丁竹黄说道。
魏增听罢也是默然不语,他在和敌人交战之时,又何尝想过放敌人一条生路?把敌人消灭掉。然后获得永久的安全,这不是他当初的想法吗?
“前尘往事,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瓜葛了,外面的争夺我也不想再参与了。多谢你把真儿送回来。从今以后我也别无所求。没有了利益瓜葛,我想我们也永远不会为敌了吧。”魏增一叹道。
“没有利益瓜葛,自然也就没有了敌人。不过魏将军如今得到解脱,而我大哥却是难以逃脱这一切了。我大哥现在一心想要统一天下,做天下共主。但是四个帮派已经越来越不配合。大哥对那四个帮派已经动了杀心,恐怕我瑶东也要不得安宁了。我大哥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他遇到的一切麻烦,我也要帮他解决。如今夫人的心愿已了,希望魏将军好好珍惜她吧。我也要离开了,一切腥风血雨,一切阴谋诡计,我也要和大哥一起承担。”丁竹黄说道。
“丁大人的想法很奇特,明明知道对错,明明不愿意参与争夺,但是一旦争夺起来,就丝毫不留情面。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你。”魏增摇摇头说道。
“竹生为青,竹死为黄,生而高挺,死亦坚强。这是当初,父亲给我们兄弟二人起名字时候说的。我早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面对一切挑战我也绝对不会退缩。我只希望可以通过我的努力维持好瑶东的安定,保护好我们丁家不受侵害。至于其他一切,也只能放到一边了。我只希望大哥也可以明悟,不要陷于权力的醉梦中,到最后失去一切。”丁竹黄说道。
“我不能明白你,但我至少还能明白我自己。从今以后,我不想再杀人了,我要尽我一切力量,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我们今后不会有利益瓜葛了,希望有一天你能放下心中的一切,这样我们就能成为朋友了。”魏增说道。
“我也希望能有这么一天,这样我也可以放下一切,让自己能真正大醉一回。不过如今我要时刻保持清醒。”丁竹黄回道。
夜色降临所有人都休息起来,除了唯真躺在魏增怀中幸福的睡着,所有人都没能安眠。
第二天,丁竹黄带着他的护卫离开了毅山,回到了瑶东,瑶东的一切争斗他都不会选择逃避。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这难道称得上高明吗?恐怕不是,不过这份胆气,却比是很多高明的人,比也比不上的。
温第也是一夜无眠,如今见到了魏增,也把魏增送到了唯真的身边,似乎她也该离开了。自从到了毅山,魏增和唯真二人你侬我侬,一番情深意重,全都表现了出来。温第在一旁看着,实在是有说不清的尴尬。
可是为了寻找魏增,这几个月来,温第可谓走遍了整个北方。寒风刺骨,路途辛劳,好不容易相见,就此离去,温第也有些舍不得。
向来不知愁滋味的温第,如今也是不知该怎么办,站在一旁,拿着剑在地上乱花,她的心就和那地上一道道痕迹一般,杂乱无章。
魏增一直陪着唯真,见到唯真再度入眠,魏增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丁竹黄已经带人走了,毅山之前,也只剩下几个身影。
和唯真重逢,魏增的一个心愿已了,如今心里没了牵挂,有种轻松,也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回想起十几年征战沙场,似是昨日,也似是隔生;念起一路之上的艰难险阻,已经没有了那份惊心动魄,反而多了一种自信与从容。
“回忆中的事情,总是比现实中的事情更加美好,就是因为少了那点利害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