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克制力,才硬生生压下心中那片几乎能让心脏炸裂的狂喜,维持着一副名媛千金应有的矜持和优雅,走到赵景行的面前。
赵景行被魏妍姿打断,有些不悦,但他对于不相干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表现出良好的素养,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大约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一样,以明明客气礼貌的措辞,表达出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魏妍姿脸上优雅的笑容顿时稍稍有点僵:“可是……这一支舞已经结束了……”
在舞会上,一对舞伴跳过一支舞之后一般都会换人,这是不成文的惯例,所以魏妍姿觉得自己的邀请再合理不过。而且女士很少会主动去邀请男士,如果提出邀请的话,男士为了表现礼貌,一般是不能拒绝的。
但赵景行在牵扯上夏然的时候,这些社交礼仪对他来说根本只是浮云,他对魏妍姿表现出的态度,已经是他最大的礼貌了:“我今晚不会换舞伴。”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魏妍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身为魏家的第一千金,再加上容貌美丽姿态端庄,走到哪里都是人们争相追逐的对象,这还是第一次放下身段去邀请一个男人,没想到竟然直接就遭到了毫不犹豫的拒绝。周围人们的眼光纷纷朝这边看过来,让她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她等了足足五年,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碰到赵景行,怎么肯就这么轻易放弃。继续在旁边站着也不是,转身离开也不愿意,就这么一直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来主动接近赵景行的。说起来,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是因为赵景行不够妖孽,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极少在公共场合出现,除了她的队友、他的少数下属和研究所里的人员之外,几乎没跟其他女子打过什么交道。大多数人就算被他的容貌气质所惊艳,一般也会因为他强大而冷淡的气场,自然而然地不敢随便接近他。
至于现在这位魏家第一千金,想来应该是自我感觉相当好,所以才有这个自信来主动邀请他的。她也不是瞎子,魏妍姿眼中那遮都遮不住的火热爱慕,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夏然没有赵景行那么小心眼,不过一个美女赤果果地表现出对她的男人有意思,而且邀请被拒绝了还不肯走,仍然站在那里楚楚可怜地看着赵景行,她就没有什么好语气了:“魏小姐,下一首舞曲就要开始了,能不能请您从场地上让一让?”
魏妍姿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赵景行身上,被夏然这么一说,这才把目光转到她身上。赵景行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倒是也看到了他身边的夏然,但基本上被她终于遇见赵景行的狂喜给自动屏蔽了,只当那不过是他带的女伴而已。
现在再看夏然,撇开其他方面不说,对方的容貌的确是比她更加出色,一张素颜都要远远胜过她花了两个小时精心画出来的妆容。尽管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公子是有爱侣或者妻室的,但是看赵景行对她的样子,很显然两人是恋人关系。
魏妍姿死死地咬着嘴唇。赵景行最让她痴迷的,就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仿佛一个站在遥远云端俯瞰人间百态的神祇,任何人都无法触及。她尽管对他一无所知,这份痴迷却因为他的神秘而越来越强烈,一直在幻想着自己能成为那个站在他身边的最特殊的人。
没想到,五年后终于再一次有机会见到他,他身边的那个位置,早已经是属于另一个女子的了。
夏然看魏妍姿还是不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魏小姐,您如果不打算跳舞的话,麻烦不要站在舞厅中间好吗?”
魏妍姿还没回答,这时候,大厅外面的门口突然起了一阵骚乱。
“这位小姐……”守门的服务生一边竭力地拦着一个想要闯进来的女人,一边为难地连连劝告:“您手中没有酒会的邀请函,是不能进入酒会会场的……”
“放肆!”那女人也是一身晚礼服,妆容浓重,发髻高耸,尖声地怒骂着,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服务生的阻拦,“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魏家少奶奶,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告诉你,马上把路给本夫人让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厅前门离里面只有一小段路,大厅里的人们都看见了门口拉拉扯扯的几个人,相互窃窃私语:“……你看,那女人是不是魏家支系少爷不久前娶进门的少奶奶?”
那个要闯进来的女人正是夏艳。她嫁进魏家之后,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天天一有机会就在基地里到处炫耀,所以在场的很多人都见过她。
门口闹得动静太大,已经不成样子,正在陪宾客们聊天的魏宏和魏夫人也都注意到了。魏宏皱起眉头:“你给她发邀请函了?”
“怎么可能,”魏夫人厌恶地扫了夏艳一眼,“这场酒会都是有身份的人参加的,就她那种不知哪个垃圾堆捡回来的货色,也配到这里来?……八成就是不甘心,所以自己跑来了,还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混进会场来。”
“那就赶紧轰出去。”魏宏不耐烦地对旁边两个服务生随手挥了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