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
一声骨骼的脆响,零已经伸手扼住茹萱的脖颈,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拼命地挣扎着,双脚在空中胡乱踢蹬,面孔一下子憋成了紫涨的颜色,从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零微眯着眼睛靠近她,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妖艳得犹如盛开在冥河之畔的魔花,却是森森冷气寒彻骨髓,透出一股残酷的血腥之意。
“你要用别的任何手段都不算什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偏偏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拿她来威胁我……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最大的一块逆鳞,还敢不知死活地去碰,蠢到这种程度,让我该怎么对待你才好?”
“你……”茹萱竭尽全力,艰难地从被掐住的喉咙中挤出声音来,“你……杀了我,她就醒不来了……”
零一挥手,将她重重甩了出去,茹萱狠狠地摔到远处的地上,只感觉全身的骨架都像是被摔散了一般,脸颊撞在地面一块粗糙的水泥块上,似乎是被撞碎了一颗牙齿,剧烈的疼痛和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地连连咳嗽,**了半天,才艰难地半支起身来。
零没有看她,把沉睡的夏然从桌前轻轻抱起来,放到旁边的地铺上,让她以最舒适的姿势躺好,细心地给她放平枕头,盖紧被子。现在是冬天,这地下潮湿阴冷,虽然夏然是异能者体质优异,但陷入了深度睡眠,也不知道对寒冷还有没有抵抗力,不保暖的话可能会被冻着。
茹萱就在一旁的地上,看着零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夏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强烈的酸楚和疼痛在胸腔中弥漫开来。
她知道夏然一直对她一片好意,特意来提醒她零的危险,在她面临刑罚的时候又救了她的命。而她还暗中对夏然下手,这种做法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会变得这么丑陋,这么卑劣,这么令人厌恶。
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末世之前,她一直就是养在近乎封闭的象牙塔里面,什么都听父母话的那种乖乖女。虽然实际年龄已经有二十岁,但心理年龄要远远小得多,心思单纯,眼界狭窄,毫无感情经历。对于零的痴迷,最初是来自于他的容貌,而更多的是源于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像泡沫一般浅薄浮泛,但却疯狂得不可思议,直到如今的身不由己,无法自拔。
夏然是零最在乎的人,所以她只能用夏然来当筹码,无论零会为此盛怒到什么程度,她最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这是她唯一的一线希望,她为此不顾一切破釜沉舟,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胜算,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她都必须去试。
零安顿好了夏然,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神情温柔,语气耐心得像是在劝说最心爱的恋人。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她醒来恢复正常,你至少还会有一个……嗯,正常的死法。我不可能接受你这种愚蠢的威胁,因为我绝不会让她的自由一直掌握在你手里,也不容许她的安全存在这么大的风险。你能对我用手段,我也能对你用手段,并且比你的要多无数倍有趣无数倍,一直到你认输求着我让你解脱……要不要试试看?”
茹萱沾满血迹泥沙的脸上一下子流下两行眼泪,闭上眼睛,没有回答。零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爱怜地抚摸上她的脸颊,像是在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啊!——”
一声凄厉得根本不像是人类所发出来的惨叫,只到一半就被生生截断,茹萱的整个下颌竟然都被零硬生生地卸了下来。那远远不只是脱臼而已,她的整张脸都完全变了形,两边嘴角几乎被撕裂到耳根,露出嘴里鲜红的肌肉组织,鲜血淋漓,看过去无比恐怖骇人。
零站起身来,一边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双他惯用的一次性透明薄膜手套戴上,一边俯视着茹萱在地上疯狂而又无声地挣扎翻滚。
她的治愈异能也是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的,这时候因为身体受到严重损伤,本能地发动异能治愈伤势,被撕开的下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不到三分钟时间,就已经完全回到了正常。
伤口虽然愈合,但那种几乎能把人逼疯的可怕剧痛,仍然残留在意识中没有消去。茹萱仰面躺在地上,满身大汗淋漓,脸上全是眼泪,精疲力竭地剧烈**着,动弹不得,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呵……我差点忘了。”零轻笑了一声,“你有治愈异能,只要有一口气在,多重的伤都能恢复。这样更好,以前我折磨别人的时候总要一直控制着下手不能太重,免得一不小心就把人给玩死了。但现在在你这里不用顾忌,以前不能实现的很多创意,终于可以试试看了。”
他的一只手再次落到了茹萱的眼睛上面,那修长洁白形状优雅的指尖,精致得犹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距离她的瞳孔虹膜仅仅只有数毫米的距离,稳稳地停在那里,分毫不动。
“我们先从最基本的步骤开始,顺便让我了解一下,你的治愈异能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是我挖得快,还是你愈合得快?”
……
回天教教区最高处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