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了。”
容府荷院内,容勉趴榻上琢磨着怎么向紫亦交待。康家的人是容府人干的,可却不是自己派人去的。
掀起的后腰衣袍猛然一凉,跟着一热,“啊!”
容勉大叫,烫得直抽气,“小兔崽子,你想害死你家少爷!”
身后正拿着热巾在那里捂的雷震,凤眸朝上一番,不阴不阳地哼唧,“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看看下面是否保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勉闹不清楚,正要直起身,忽觉身体不能动了!他大惊失色,想扭个头看,根本行不通!
雷震一转身来到跟前,容勉只能动自己的眼珠子,“你,你做了什么?”难道真有点穴之法?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两只手支着下巴,雷震笑呵呵地望着容勉,就这样促狭地瞧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但容勉有感觉,觉得自己腰下面,被人检查了。就像得痔疮时,被人来来回回检查一样,翻腾了一阵,那动作停止了。
容勉震愕地望着雷震,屋子里面就俩人,自己虽被点了穴,雷震却还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给他检查的是什么人?莫非有第三个人?
眼看着雷震的眼神朝后看了一眼,紧跟着容勉觉得身子一沉,穴道被解开,顾不得腰上疼痛,他一把抱住自己,防备地盯着雷震,“你会分、身术吗?一个变成两个,还给你家少爷检查痔疮!”
容勉摸着自己被检查的地方,有点不太好受,但基本也没遭受伤害。
似乎是真的被检查了一遍。
雷震邪气地扬扬眉头,“你那里,我还不稀罕。只是让下面的人给看下,是否被人用过。”
容勉摸着自己腰,无语地望着眼前小少年,吴驰跟素羽都走了,盼香与院子在那里照顾石头,自己这边没个人。找了雷震来帮自己敷敷腰吧,回头还弄了这一出。
“行了,指望不上你。我自己来!”
容勉也不再期待雷震能帮自己弄腰,便拿了热巾自己敷上,苏御派人又送来了两贴药膏,容勉擦干净了受伤的腰处,打算自己贴上,雷震摸过来,照着火处烤了烤,利落地给他贴在腰处,“你这里怎么伤的?”
“撞树上了。”
容勉没好气地回他,伸出手扯着雷震那粉嫩的小脸往边一拽,拽得脸红肿了才松开,“以后让你干什么就直接做,别想那么多。还有,刚才那人是谁啊?你的手下?既然你找着家了,就回去吧,别赖在我这里。”
话才说完,眼前伸出只雪白小手,“拿来。”
“什么?”
“我给你的一千两金子啊。”雷震小手在他眼前晃晃,“才吃了你几顿饭,便要一千两金。好歹把救命之恩,吃饭钱都算出来,还有五百两金。都拿来吧!”
容勉手里银子都没多少了,金子是更不没有。
看雷震一副拿金子走人的样子,他小深吸口气,松口道,“行吧行吧。等你在这里吃够一千两金再走,这样行了吧!”
弄好腰,容勉起身穿衣。
“可惜,本公子改主意了。现在便要走……”雷震背着小手昂扬拒道。
“行啊。你看这里什么值钱,直接都搬走吧。至于金子,老子一两都没有。”容勉赖得跟他废话,精细地把件新袍子穿上,外面传来通报声,道徐夫人要见他。
把袍角抚得没有半点褶皱后,容勉蹬上干净整齐的靴子,这才抬步朝外走,身后的衣衫一紧,他回头就见雷震揪住了他的衣摆,“别动!”
急忙拍掉雷震的手,容勉瞪眼,“不让你动,也不许扯,弄出一个褶儿来,罚你一日不准吃饭。”
雷震仰头看看高瘦的容勉,穿着这套撒了金丝的雪亮青袍,越发显得青松般俊逸,有了几分成熟之气,人靠衣妆,倒是很是华贵,令人不敢小觑,“容勉,你爱惜袍子比爱惜自己性命更甚。”
容勉伸手敲他额头,扯他衣领,“小子没良心!这院内的人,我哪个低看了。每个人的衣裳现在都跟我一样多,都是从云雪布庄取来的料子做的。就连你这身,也是我着意嘱咐人做的。况且这哪是爱惜,这是一种尊敬。穿着邋遢去见人,本身便是种不尊敬!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回。”
教训完人,容勉开门大迈步,春风得意地往外走去。
雷震抬眼瞧着他直到不见影儿,脸上的稚涩消失,露出老神在在之色:衣食住行,哪一个不是最顶尖的。想养活容勉,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的金子想必全部花完了吧!
容勉很快见到了徐夫人,一揖行礼,徐夫人沉着脸半语不说,那双眼睛如刀一样在容勉身上刮了个来回,最后重重一哼!
这个庶子大大的黑黑的眼睛,眉毛浓黑疏朗,精瓷娃娃脸,一身衣裳穿得使他看起来竟有人天之姿。可这衣裳也是来自于容家,这小畜生哪里配得起这身衣裳了!自己的二儿子却遭了那种罪,偏偏却不是这个庶子。
徐夫人怒意未消,看着容勉不由地想到他的生母柔夫人,跟那个小贱人一样,一身狐媚气,只知道勾引人!
当年老爷出门做生意,回来后便将那个小贱人带回来。
偏生她珠胎暗结,居然还妄图做正房正妻,一直跟他们容家闹腾,最后还要老爷百般赔礼,才能够在偏门将她抬进来。
“你最近很忙?”过了许久徐夫人冗长音调冷漠传来,室内一片黑沉。
“还行。云雪布庄被爹爹收回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