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点头道:“那就按他说的做吧。”一面又和颜悦色对李诗茵道,“弟妹,你也就别闹了,办正事要紧啊。”
李诗茵这时的情绪已经恢复平稳了,她白了衡其、农民一眼道:“我不闹,怎么继续把戏演下去?”说着,声调又提高了一个八度,扑到衡其身上又抓又咬道:“你这个砍头死的、抹脖子死的,你丧尽天良,你该遭雷打火烧,你不得好死!”
衡其被骂得脸红耳赤道:“八婆,你也不用这样咒我吧?”
李诗茵低声道:“我不这样骂你,怎么把戏演下去?”说着,狠命将衡其推向工厂门口,一直推到正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保安身边,衡其的肥屁股差点将保安都撞了个趔趄。
保安一共有三个,两个在大门外,一个在传达室里。一个胖脸,一个麻子、一个悬胆鼻。在大门外的是胖脸和麻子,呆在传达室里的是悬胆鼻。被衡其的肥屁股撞了一下的正是胖脸。
那胖脸恼火道:“你们干什么?要打架到外边打去,别把血溅到大爷身上!”
“是啊,你们两口子也太不象话了,在大街上打什么架呢?丢不丢人?”农民一伙摇晃着花岗岩脑袋也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衡其见农民他们已经走得很近了,用眼神和他们勾通了之后,突然回转身,用力将那胖脸推到地上,跟着起肘朝他的额头上狠狠一击——他本以为这一肘下去,必然会将胖脸击昏,谁知胖脸大概因为是太胖的缘故,脸上的肉太厚,竟然没被击昏,反而用手扼住了衡其的脖子……
幸得农民急冲上前,掰开了那胖脸的手,同时一拳击在他的左边太阳穴上,将他给击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龙拐和猴子也将麻子给打晕了过去。
那坐在传达室里的悬胆鼻见情势不对,忙起身去拉对面墙上的一个黑色按钮——估计是个警报器。早有朱疯子冲了进来,一把将他伸向警报器的手给摁在了墙上,那悬胆鼻则拼命地挣扎,同时扯开喉咙大喊起来:“来人啊!”
“快,打晕他!”朱疯子急得大叫道。
然而,由于衡其、农民、龙拐、猴子几乎是同时开展行动的,竟然一时都抽不出手来支援朱疯子。
紧急关头,李诗茵和姜如兰冲了进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抽出藏在身上的金属套筒,揿出铁棒,往那悬胆鼻的头上砸去——李诗茵是用力过猛,结果砸偏了,砸在了那悬胆鼻戴着的大盖帽的帽檐上,将帽子给砸落在地;姜如兰则完全是出于女孩子善良的心性,临砸到那悬胆鼻头上的时候收了手,“咚”地落到了旁边的桌上。
不过这也将那悬胆鼻给吓了个半死,手上的力道也变软了。朱疯子趁机抬膝将他的胸部一顶,跟着扼住他的双手,同时大叫道:“快来帮忙摁住他!”
两个女孩子回过味来,上前摁住了那家伙。朱疯子则麻利地扯下那人的皮带,将那人绑了起来。
这时,衡其、农民等人也走了进来,并将那两个保安也拖了进来。衡其见朱疯子并没有将那悬胆鼻打昏,不由皱眉道:“为什么不将他弄晕?”说着狠劲一拳击晕了那人。
“等一等……”农民刚想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衡其不解道:“怎么?”
“我本来想审问审问他的——算了,先把这三个家伙藏起来。‘张谢生’、‘陈一江’、‘刘好朋’,你们三个换上这三个家伙的‘狗皮’,守在这里,其余的人跟我去支援‘孟浩’。”
再说杨浩和唐金花此刻仍在通风管里爬行着。
这种通风管高有八十厘米,宽有六十厘米,刚好可以容一个人蹲在里面勉强地前行。同时,由于空间狭小、不易散热,杨、唐二人不仅行动缓慢,而且被热出了一身透汗。
杨浩一边用手电照着前行,一边问道:“唐老师,你怎么样?还行吗?”
唐金花在他后面喘气微微道:“哎哟,还行……对了,可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虹虹最近有点怪啊?”
“虹虹有点怪?怎么怪呀?我不觉得。”
“是吗?那就是我的错觉了。”
“唐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看出了什么端倪了?”杨浩知道唐金花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事。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虹虹没以前那么活泼开心了,总是心事重重的,给人以一种很悲凉、哀怨的感觉。”
“这个……也许是你的错觉吧。”
“不,不是错觉,下次你可以仔细观察观察她。”
“是吗?那好吧。”
“啪嗒”通风管里突然传来一声踩裂物体的响声,接着听到唐金花哎呀了一声。杨浩惊回头道:“唐老师,怎么了?”
唐金花道:“没什么,这管道好象不结实,被我踩掉了一块。”
杨浩回身仔细一看,只见被唐金花踩掉的部分有一个巴掌宽,透过这个巴掌宽的空隙,已经能够看到下面的情形——只见地面上有几个人正在向这上面张望。
杨、唐二人停止了动作,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但是杨浩他们的动作还是将下面的那些人都惊动了,并使他们产生了警惕。
由于从地面到通风管有将近十五米高,周围也没有可供攀爬之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