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在这里站了一整天,也没有看到她所期待的佛光。她心中愈发低沉,渐渐地也相信了这就是一种宿命。
她和杨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佛已经论证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就让自己化为尘、化为土,永远地离开他,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但愿那边的世界能够接纳我……”
她心中一念已毕,忽然松开了扶住松树的手,整个身子便往茫茫的云海下面坠去……
“不!不要啊!”她耳畔仿佛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但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然后眼前便是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杨浩在赵文静即将坠下悬崖的那一刻甩出藏在万能棒中的缆绳缠住了她的腰,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原来,杨浩看见忆儿在纸条上写下峨嵋山三个字后。便猜测赵文静可能要到金顶来遇佛光,他便和忆儿乘坐缆车上山,急急赶到这里守株待兔。但这里的游人实在太多,杨浩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赵文静的踪影,他正有点心灰意冷、怀疑自己是否判断错误时,终于在这处悬崖边上发现了赵文静的身影,这才得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她。
当下杨浩一行在金顶附近的一家寺院里住了下来,一来天色已晚,不便下山,二来赵文静在这金顶上呆了一天。身子单薄,又没有领御寒的棉衣,受了凉,再加上又饥又渴,因此昏厥了过去,无法行动,只能在这山上住宿一晚。
幸得这寺庙里的和尚和善,拿来了衣被给杨浩一行御寒,同时给赵文静服药用医,赵文静昏厥了几个小时后便醒转了过来。身子也渐渐康复。
当她睁开眼睛,和杨浩关切而又心疼的眼神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只觉得喉咙里似乎梗塞了什么。她想回避杨浩的眼睛,但却怎么也无法将眼神从杨浩的眼睛上移开。她只能轻轻地说了几个字道:“谢谢你……”
“文静。你真傻,说好了我们一起来,你为什么一个人独自前来?上了山,也不去租棉衣御寒,就在那风口上站了一天,你不知道这里的海拔有三千米。比平地上要低一二十度吗?你看你,都冻得发了乌……还有,你为什么要松开松树枝往崖下跳?你不知道那叫舍身崖,垂直高度有八百米吗?摔下去了怎么得了?你真舍得就这样离开我们了?”
“我舍不得……”赵文静的泪水扑簌簌而下,“可是我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就象这峨嵋山的风景的确是天下之胜景,可是我始终带不走它,只能留在心里回味……”
“怎么带不走它呢?你可以拍成照片、摄成录像,再存到电脑上、u盘里,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什么时候欣赏就什么时候欣赏,哪怕直到你老去,这些风景都会陪伴着你的……”
“那看着照片和身临其境总是有很大的区别吧?”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快躺着养一养,明天早上我们去日观峰看日出。当然了,如果天气条件允许,我相信我们也是能够看到佛光的。”
“嗯。”赵文静点了点头,止住了泪水。她知道有杨浩守在她的身边,她无论想做什么傻事都是不可能的了,不如顺其自然吧……
由于山上留宿的游客有很多,寺院的客房紧张,杨浩、赵文静、忆儿只能挤在了一间客房里。吃过和尚送来的斋饭,杨浩便守在赵文静的床边,给她讲些笑话,逗她解闷。忆儿则专注地坐在桌前,在纸上画着什么。
杨浩透过窗户格子看了一眼从窗外走过的僧人,低声笑道:“文静,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失踪了之后我有多么的讨厌和尚?”
“为什么?和尚碍着你了?”赵文静惊讶道。
“要不是昨天碰上那个化缘的和尚让你抽什么签,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所以我有点讨厌昨天的那个和尚。还有,一提到和尚,我就想起了黄跑跑的那句可笑的‘咒语’,什么‘老和尚是个没有头发的老男人,他一天到晚只会念经敲木鱼’!更可笑的是,这么简单的口诀,黄跑跑竟然还几次三番忘记了!说到黄跑跑,这一次还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及时召唤出‘美丽’对付那个艾丽丝,我们说不定真的都玩完了呢。这人傻,也有可爱之处啊。”
“那你还每次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又不是我说的,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嘛,他每次总要出点洋相、闹点乱子。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给我们增加了一点点考验,逼着我们用更智慧的方法解决问题。”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们怎么睡呢?”
“别担心。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挂钩’吗?”赵文静“扑吃”一笑道。
“‘挂钩’?文静,你也开我的玩笑了啊,哈哈……”杨浩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所谓的“挂钩”,乃是乡下一种戏谑的说法。原指屠夫宰了猪,总是要将猪用一个铁钩子先挂起来,然后才好开肠剖肚、剜出内脏,并进行切割,再拿到市场上去卖。后来人们便以此戏谑找不到地方睡觉的人。戏谑他们找不到地方睡觉,只能“挂”在钩子上,也简称“挂钩”。
杨浩笑道:“我大不了坐一夜,还不至于要‘挂钩’吧?”
“夜这么长,你怎么坐得过去呀?”
“当然坐得过去了,不信。你瞧。”杨浩说着,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