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难得的艳阳高照,可是我家中的窗户却关得密不透风。
双层的窗帘被方北宸拉上,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昏暗。
里将苏盼的骨灰盒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方北宸看了一眼,随即就将手按在了盒上,嘴里念叨了一段咒语。
紧接着,那骨灰盒开始不停地颤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炸出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北宸,见他神情淡若。不一会儿就已经收回了手。
骨灰盒恢复了静止,我忙问他:“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
他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子,才幽幽回我:“我只感应到一缕很微弱的信息。似乎有人在c市设坛作法,想要用苏盼的鬼魂做炼鬼的引子。”
我从前听说过好几次“炼鬼”的说法,可是脑子里还是没有太多的概念。
方北宸跟我简单做了解释,我才明白炼鬼是修道者获得修为的一种邪门方法。人死之后变成鬼魂,可是普通的鬼魂并没有太大的鬼力。只有那些死于非命、阳寿未尽、又或者苏盼这种活过了大限的人,死后的鬼力才足够强大。修道者捉取了他们的鬼魂后,通过法术可以将他们的鬼力改良,然后提炼出来占为己有。
我冷不丁又想起了莫姥姥,这个歹毒的老太婆千方百计地想要捉到方北宸,只怕也是觊觎他的鬼力。
方北宸说完就要往外走,说是趁着现在还有一丝信息,要去追踪这个设坛的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我赶紧跟了上去,小腿处却传来一阵疼痛感。
是之前在万人堂被女鬼咬过后留下的伤口在撕裂!
我的脚步一顿,方北宸转过头问我:“叶罄,你怎么了?”
我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耽误他的任务,就咬牙笑了笑:“没事,我突然有些拉肚子。还是你自己去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淡淡“哦”了一声,一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我一蹦一跳地回到沙发上,这才卷起裤腿查看伤势。
小腿处被女鬼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牙印。此时,丝丝血珠从皮肤里渗了出来,钻心的疼痛感席卷而来。
我忍着剧痛。用酒精做了一番消毒,而后用了三张创口贴贴住了伤口。
处理完之后我就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不知不觉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门处响起了一阵“砰砰砰”地拍门声。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午夜1点了,究竟是谁这么晚来找我?
我不动神色,就扶着墙来到了门边,用猫眼往外一看。原来是楼下的门卫张大爷。
“张大爷,你有什么事吗?”我隔着门问他。
“叶小姐,楼下住户的天花板渗水了,我想检查一下你家的水管是不是爆裂了。”张大爷回道。
张大爷平时和我很熟,我也没多想,就打开了门。
下一秒。我在看见张大爷身后的两个警察时,当即傻了眼。
那两个警察动作很快,突然就冲进屋把我的胳膊给扣住了。
脚下的疼痛感再次传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问他们:“你们抓我干什么?”
“今天南山殡仪馆发生了破坏骨灰一案,我们怀疑你和这件事有关。请你和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其中一个年轻警官正经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之前还在想毁了那么多的骨灰盒会不会有报应。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就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就被警察们塞进了警车里。
此时,我坐在警察局的审问室里,心里暗骂了一声:一年不到的时间,我就进了三次警察局。这一年真是比我二十年来的次数还勤!
对桌坐着的警官我还有些印象,就是处理卉卉那件事的女警官。
她仿佛也记得我,诧异道:“怎么又是你?这次你别告诉我。你是去殡仪馆进行灵媒沟通的?”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又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总算抓着你了!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老是和我们殡仪馆过不去?上次没替客户化完妆跑了就算了,这次还毁了万人堂!你让我怎么去和客户交待?”
我在看见那个老馆长时。简直无地自容,除了尴尬就只剩下抱歉了。
毕竟这两件事,都是我对不起他。
我心里直打鼓。就听见老馆长又说:“要不是我看了大门的监控录像,发现你来过我们殡仪馆,指不准又让你给溜了!”
我闻言听出了一丝转机。就说:“你只看见我进了殡仪馆,凭什么怀疑我捣毁了万人堂?”
话虽说出了口,不过由于心虚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不是你还能有谁?”老馆长气得胡子直颤。
我心中纠结万分。一方面害怕这件事闹得太大,怕是要吃官司;另一方面,心中的良知又时刻提醒我要敢作敢当。
我在内心的挣扎中保持着沉默。
女警官大概是看我情绪不对,就让我留在了审问室里,自己带着老馆长出去做笔录。
我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了电话,低声“喂”了一句,听筒那边光头的声音粗声粗气道:“大妹子,还记得你光头哥吗?”
我想起那日在医院光头找我要了电话号码。
光头的声音热情澎湃,可我此刻的心情很低落,就没好气地回他:“什么事?”
“啧啧啧,你这是什么态度?当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