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皱紧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
爷爷走过来一步,看着我问,“《秋光宝典》是什么?”
小师叔这会儿转过头,看着爷爷风轻云淡地说:“就是男女动作……”
我登时睁大眼珠子,急忙伸手去捂住小师叔的嘴巴,笑嘻嘻地对爷爷说:“是……是一本道经,小师叔想要盘腿静修了。”
季孙君乐听了之后,忍不住差些大笑了出来,爷爷看了季孙君乐一眼,然后说:“有什么这么好笑?”
季孙君乐强忍着笑容说:“没,没什么,就突然想看《秋光宝典》了而已。”
我扶额,不再说话,跟爷爷解释说先前我和季孙君乐在黄二叔家里办了场法事,二叔他们一家子热情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款待我们了。
爷爷听后,笑着说:“真的么?我家小夜能施法帮人了,真好!”
我脸上的笑容像是定住了那般,有些僵硬,一想到进个阵法,都能念错口诀进入到传说中四大凶穴之一的“怨灵血煞”,我已经惭愧得差些木有脸回来见江东父老乡亲了。
如今回想起在“怨灵血煞”里发生的一幕幕,依旧后怕不已,真的要烧香给我那死鬼父母,若不是他们阴魂有灵保佑着我,我早就被那两副血棺给厮杀了。
我绕过客厅的屏风,走到后院去,走进了家里面的小祠堂里,小时候还木有去茅山学道之前,爷爷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带着我到家里的小祠堂里去给一块大红布奉香,说是那能保我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如今伸手去推开小祠堂的木门,虽然小祠堂在屋子偏北比较阴暗的地方,但是很明显是有人每日都来打扫卫生的,小房间里面一尘不染。
我款步往祠堂里面走进,漫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小祠堂祭台上有着一匹大红色的绸缎从横梁上抛下,把祭台的后面给遮掩得不留一丝缝。
小的时候,每次进到这间小房间里面,我都十分好奇地想要伸手去掀起那匹大红色的绸缎,去看一下红布之后,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是爷爷总是不让我去触碰那块红布,只要我一走近,爷爷就会小跑过来,把我给抱住,说:“这块红布可不能乱动,这是对神灵不敬的。”
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此刻站在小祠堂里面,依旧感觉到无比的阴冷。
我拿起三根清香,想要给红布之后的神灵上香,其实不用爷爷跟我说,我自己也不用去掀起红布看,就算是用圆碌碌的脚趾头去想,我都知道,那匹红布之后,不是我父母的灵牌,就是大罗神仙的石像,农村里的人迷信,供奉神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我刚把清香插在香案上,突然听见一声诡异的猫叫,我家里木有养猫,忙转头看向左右,却看见祭台上的那匹红布竟然被风给吹地晃动了下,我更加疑惑了,忙转回头去看,适才我打开的木门,已经被我给合上了,小房间里面的窗户也都已经是多年木有敞开过的了。
可是就是有那么一阵阴森的冷风,吹过我的耳郭,撩起了祭台上的那匹红布。
我心里一拧,忙走上前,想要把红布给重新拉好,重新放回先前的位置,也许是心里有些急躁,我伸手去拉拢红布的时候,竟然把红布之后的东西给打翻了。
“砰!”的一声响声,我意识到是红布之后的东西被我给打翻了,忙掀起红布去看。
这一看,我被吓得不轻,那红布之后竟然摆放着百来个灵牌,更令我出乎意料的是这百来个灵牌竟然无一例外都木有雕刻着名字。
我整个人被惊吓得就连脸部的肌肉也都开始瑟瑟颤抖了,心里猛地一沉,脑海里电光火石闪现的是在“怨灵血煞”这个凶穴里的那个破败的小祠堂……
那数百个无字灵牌变做了一道虚影门,穿着大红色绣花鞋的女鬼和大血棺就是往虚影门里面飞进去消失不见的!
心里有些慌乱,脑海里的思绪也都已经乱七八糟了,此刻我眉心处的那个天眼在闪烁不停地眨着,乍隐乍现之间,我听见一声猫叫,转身去看,那只夜猫却已经飞爪扑到了我的身前,我被吓得腿肚子发麻,惊慌得整个人坐在地面上。
我伸手去驱赶野山猫,野山猫向我嚎叫一声,像是发春的夜猫叫春那般,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山猫猛地一跳,沿着大红色柱子往横梁上面爬,一晃眼消失不见了。
祭台上的那匹红布再一次无风,自己晃动了起来。
我坐在地面上,心里忐忑不定,牙齿咬着下唇差些要咬出血丝,心有疑虑地抬起颔首,看向那红布匹之后的那百来个灵牌,竟然看见有那么一个灵牌正在渗出血液。
我“啊”的一声,被吓得扭曲着脸,小心脏蹦跶个不停,心想难不成在自己的家里面竟然还有着恶鬼?!
我站起身,想要拿出一道灵符焚化,用来驱赶一些普通的鬼魂,却木有料到小祠堂的大门突然间敞开了。
阴暗的小房间里面,忽而透进一些刺眼的白光,我看见有那么一个人站在门口,身高挺拔,器宇轩昂,却不能一时间看清那人的脸。
“小夜,你在干嘛?”一声很清冷的声音。
听见声音,我知道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爷爷,只是不知道爷爷为何故意压低嗓音,说的话也清冷得不似以往那么温暖。
“爷爷。”我叫了爷爷一声,然后说:“在凶穴里面百死一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