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我自己跟季孙君乐斗嘴,把脑筋都打成死结了,才会看见怪异的东西,可是当我再次睁开澄亮的天眼去看的时候,依旧害怕得捏了一大把冷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那颗老槐树,是的,是枝干有些干枯的老槐树,那老槐树上竟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头,正暴突着她那恐怖的血瞳,躲在枝叶稀疏的树干后,在偷偷的瞄我。
我被吓得愣怔了下,然后站起身,心有疑虑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真一些,那个鬼头看见我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一闪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急忙快步走上前,在大槐树底下站着,抬头看着那些有些干秃秃的树干,冷风猎猎,沙沙的声响不绝于耳。
我左右看了几眼,发现那颗大槐树并木有什么异样,想来是不知名的鬼物在把风也不一定。
我转身往祠堂里面走进去,突然有一声像是婴娃哭啼的声音在祠堂周围旋绕,我蹙紧眉心,再次回头去看那个长得有些像人的老槐树。
那主干像人的身体,树上有两个较为粗壮的树干,向左右两边生长,最要神似的要属那长在最顶端的枝干树叶,活脱脱就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的模样。
我打了个寒颤后,眼瞧着并木有什么异样,心想也许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呢,大白天的,也不是每只鬼都像季孙君乐这个大鬼那样,可以在大太阳底下游走,而且毫发无伤的。
我沿着祠堂门口的石阶,轻松两步跨上去,往祠堂里面走了进去。
那颗老槐树突然现出人的模样,它扯深嘴角的笑意,在对着我的后背笑,那笑声竟然和婴娃哭啼的声音一模一样,令人听着毛骨悚然,心里发怵!
在我走进祠堂之后,老槐树的树皮掉了一块下来,竟然是一块完整的人皮,皮上还黏糊着血丝,像是刚从人的身体上活生生剥落的似的。
我和季孙君乐坐在祠堂左边靠背的木椅上,听着老先生和村子里几位年纪较为年长,看着像是村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这阴鬼如何的恐怖,杀人如麻……
“胡说!”季孙君乐听后有些激动,站起来说:“我们鬼怪才不会胡乱杀人!”
坐在祠堂里面的十位年过花甲的糟老头,在听见季孙君乐这样激动的言辞之后,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了似的,竟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季孙君乐。
我急忙伸手去拉了下季孙君乐的手臂,莞尔笑着说:“嘿嘿,我兄弟只是人比较善良,不相信这世上有心计悱恻的恶鬼而已。”
然而我这句较为生硬的解释,依旧不能缓解此刻的尴尬,10位老头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季孙君乐,面面相觑。
“好啦,事情大概的经过我都了解了。”我忽而站起来,想要吸引老人的注意,莞尔说:“大家放心,如果我可以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话,我盛清夜绝对义不容辞!”
几位面瘫糟老头听见我这样说了之后,他们立马勾起唇角笑着说:“大师一定可以斩妖除魔,把那邪灵晦气的东西给灭杀的!”
季孙君乐侧转脸,不去看那些蛮不讲理的糟老头,会议结束了,那位除了会抱住我大腿,就只会抱我大腿的村长,笑嘻嘻着说:“大师,这几天你和你的朋友就在我的家里住下吧,我给你们准备客房。”
“要总统套房!”季孙君乐鼓着气说完之后,转身拔腿就往祠堂外面走去了。
“嘿嘿……不,不用总统套房的。”我忙笑着缓解气氛。
转头往祠堂外面走去的时候,我的额头突然撞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不经意地伸手去推开,那玩意再次打在我的额头上,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竟然是悬挂在悬梁上的干尸的双脚!
“啊——”我心惊肉跳的喊了声。
许久才稍稍稳住自己那惊魂不定的情绪,他狗娘的,哪家村子有“悬尸吊魂”这玩意,注定是不能好好玩耍的了!邪门!
我快步走出祠堂门口的时候,季孙君乐已经坐在三轮车的后车斗上了,我伸腿一跨,也走上了后车斗,眼瞧着季孙君乐气鼓鼓的模样,我就想笑。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了,还遭了季孙君乐一个白眼。
“别生气了,来,吃一颗大白兔奶糖吧!”我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
他微微抬起颔首,看着我,拉沉着一副从来都木有过的严肃表情,一本正经地问我:
“你说这世上是不是所有鬼都凶狠恶毒要除之而后快?!”
我笑眯着眼睛说:“当然不是!我家季孙君乐就是这世上最好的鬼,还是大鬼!”
季孙君乐笑了笑说:“那当然!”
三轮车师傅搭着我和季孙君乐来到老先生的家里,他们家是标准的四合院,同一个院子里有几个别院,虽然在外面看着不像是大户有钱人家,可是仔细看,也不难发现,他们家里小院子里面随处可见的木雕可都是江南有名的浮雕。
只是不知道这老先生为何故意低调,当然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反正吃好睡好,提着一条小命去抓鬼才是我的任务。
进到屋子里面,迎面而来的是那老先生龟儿子冰冷的眼神,他坐在藤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极其轻蔑地说:“这世上的人都怎么了?竟然有脑残的小骗子,扮成道士的模样四处行骗,也木有人管一管么?!精神病医院你们管一管啊!”
“臭小子,你瞎说些什么!”老先生慈眉善目地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