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他转身又向全场的食客深深施礼,大声说:“各位大人,再有一天,我们兄妹三人就契约期满,要离开“盛元酒店”了。这几个月以来,多谢贵酒店老板和伙计们的多方照顾,还有各位大人的热情捧场,我们过得很愉快!我们就要永远告别演唱台了,说实话,我们很珍惜的。原本想着必须要认真地做好这最后的两天,也算是对酒店,对各位表达深深的谢意了。如果有不能让各位大人满意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除了阔佬那一桌,全场的食客们无不动容。他们有的摇头叹息,更多的则在指点着阔佬那一帮人窃窃私语着……
可怜的酒店老板转身过来再次给阔佬施礼,恳求他说:“您都听到了,这个演唱班虽然深受大家喜欢,但他们兄妹三人志不在此啊!这自古就说了,人各有志嘛,还请吴大员外能够理解,也请您和兄弟们体谅我们酒店的难处,给我这个面子吧!”
哪里知道,这个蛮横的阔佬非但不买酒店老板的账,反而以抬高小费为借口,一定要耿正兄妹三人为他演唱之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新词曲儿,并且,他还无耻地奸笑着大声说:“花大价钱值啊!听他们的意思,这以后哇,我就是再有钱,花再多的银子,也听不到他们的演唱了呢!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他那帮狐朋狗友们听了,一起喊叫起来:“对啊,太对了,大哥你花个大价钱值啊!给咱兄弟们好好地开开眼界,咱弟兄们可不能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哇!”
当万般无奈的老板再次恳请阔佬高抬贵手时,他的狐朋狗友们尽然要挟说:“如果不能满足我们大哥的要求,我们弟兄们今儿个晚上,就砸了你的酒店!”
看到这帮无赖的嚣张气焰越来越高,耿正兄妹三人气得直咬牙!而那么文雅而又很有气质的酒店老板,此时也只能无奈地挪到台前,可怜巴巴地望着耿正兄妹三人,哆嗦着说:“那,那就把你们以前没,没有演唱过的再,再来几段儿?”
耿正和耿英还没有说话,耿直就急了。只见他小脸儿涨得通红,大声说:“我们已经演唱了好多新的了……”
耿英伸手拦住弟弟继续往下说,恭恭敬敬地对酒店老板说:“请您问问这位员外,倘若我们唱得满堂大喝彩了,他给多少小费?还给酒店什么好处!”
酒店老板听了耿英这话不禁愣神,张张口又说不出什么。而蛮横的阔佬,此时却手拍饭桌大声喊叫起来:“倘若你们唱得满堂大喝彩了,我给你们三人三十两纹银的小费!再在三日之内为这个酒店做一幅‘景德镇第一酒店’的烫金牌匾,还会亲自带人将其挂在酒店的门楼上!不过哪,嘿嘿,如果你们的演唱赢不得满堂大喝彩,哼,那可就怪不得我的弟兄们手下无情嘞!”
他的那帮子狐朋狗友们也紧随着一起欢呼起来:“好哇!还是我们大哥有气派!”
耿英不卑不亢威严地站在台上不屑地“哼”一声,鄙视地说:“我还当是多大的员外阔佬呢,原来只出得起三十两纹银的小费!罢了,罢了,不值得,不值得嘞!”
蛮横的阔佬给激怒了,再次手拍饭桌大声说:“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女子,居然敢说我只出得起三十两纹银的小费!”
耿英也大声说:“是员外您吝啬不识抬举,不值得听我们演唱噢!”
这个蛮横的阔佬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再加三十两!”
耿英往前跨一步也大声喊道:“不是再加三十两,而是我们三个每人三十两!还有,既然是小费,就必须是当面交清!”
阔佬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疙疙瘩瘩的脏脸慢慢变成了猪肝色。但他不愿意服输,硬着头皮说:“行,九十两就九十两!当面交清!”
耿英紧追不舍,断然喝道:“还得在三日之内为这个酒店做一幅‘景德镇第一酒店’的烫金牌匾,并且亲自带人挂在酒店的门楼上!”
阔佬一挥手也喝道:“那是自然!可你们也别忘了,如果你们的演唱赢不得满堂大喝彩……”
不等他说完,耿英就冷笑一声朝他们的那个饭桌瞟一眼,鄙视地大声说:“哼哼,你们不就是今儿个晚上就要砸了这个酒店嘛!”
阔佬也冷笑一声,说:“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耿英正气凛然地大声说:“立字据为证!”
阔佬也拍着桌子喊:“立字据为证!”
此时,全酒店的食客们和所有的大小伙计全都呆若木鸡,站在一旁的酒店老板都已经快要尿裤子了。看到事情居然展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问耿正兄妹三人:“你们,这,这,有,有把握吗?”
耿直看看哥哥和姐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耿英咬咬牙向哥哥点点头;耿正上前一步对酒店老板施礼,轻轻地说:“麻烦您请人作证写字据吧!”
食客中间就有一位在当地特别德高望重的老者。事实上,这位老者早已经看不惯阔佬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