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之中,郑晴川带了很多药材。
特别是姚太医和李太医,送了她很多配好的药丸、药膏和药粉。
接着,是要确定这次随行的人。
郑晴川先采取自愿原则,然后再筛选。结果,愿意跟着去的人占了将近十分之九。
郑晴川又问苏牧的意见,苏牧道:“多带一些男仆,把年老体弱的人留下来看家。”
郑晴川道:“我们至少要去三年!宅子这样空着,真浪费!”
苏牧却不心疼,云淡风轻地道:“先这样空着吧,等以后再说。”
郑晴川皱一下鼻子,心想:“土豪”的作风就是不一样!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郑家四夫人会为了这宅子的事亲自找上门来!
上午,郑家四夫人来得出其不意,坐下后就开门见山,道:“侄女儿啊,你这宅子租出去没有?”
郑晴川对她的用意表示怀疑,疏远地答道:“没有。自己的家,为什么要租出去呢?”
郑家四夫人自顾自地说:“你这宅子挺大的,还带了两个跨院,我觉得很方便!反正空着,不如借给我住吧!这京城的宅子最难买,我一直嫌我住的那院子太小了!行不行?”
郑晴川在心里毫不犹豫地说:不行!
但是,她暂时没张口说话,谨慎地思考着拒绝的话。
如果洪悦景、郑友或者洪峥长找她和苏牧借宅子住,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对眼前的人,不行!
并不仅仅是不喜欢那么简单,还因为眼前的这个郑家四伯母和那个四伯父一向为人小气,她不想以后跟他们扯皮!何况,四伯父官儿不小,又很有钱,明明买了很不错的宅子,根本没必要借别人的宅子住!等她和苏牧一走,眼前这个四伯母还不知会把苏家的宅子给谁住去呢!用高价租出去都很有可能!
郑家四夫人见郑晴川久久不说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语气故作温柔地道:“侄女儿这是答应的意思么?”
郑晴川清清楚楚地道:“不是!”
郑家四夫人又绵软地问:“那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脸皮薄,如果面对别人的步步紧逼,就会面红耳赤,又不好意思拒绝,不过,郑晴川不是这么老实的人。
郑晴川冷静地道:“绝不租出去,但是另有安排,苏牧已经做好了安排,不能借给四伯母了。”
郑家四夫人心里不高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故作温柔地问:“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郑晴川微笑道:“四伯母请喝茶!苏牧安排的事情,我一般是不插手的!”
难道只准敌人虚伪和作假么?这个世界上的人有谁没虚伪过呢?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来一招“还施彼身”!
郑家四夫人继续温柔大方地微笑,夸郑晴川这茶好,还说:“侄女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却没有久留了,内心怏怏不乐,眼底的神色有些暗沉,告辞走了。
郑晴川深呼吸一下,感觉虚惊一场,像跟别人打了一仗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上门来找她借宅子或者询问宅子是否出租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她一概婉拒了,因为她和这些人都不够熟,不能够信任她们。其中,大部分是苏牧同僚或者同窗的家眷。
又经过一拨人的热情询问之后,等苏牧回来了,郑晴川忍不住问他:“苏牧,你真的没打算吗?好多人来问我宅子的事啊!”
苏牧进了东次间,一边换下官服,换上家常衣衫,一边道:“借出去太麻烦了!如果我们中途有什么事回来,两家人住在同一个家里,主人不像主人,客人又不像客人,会比较尴尬,不方便。暂时先空着吧!”
郑晴川跟了进来,皱了皱鼻子,道:“我有个办法!不用借给别人住,但可以把一些屋子租给别人当仓库,用来存放东西!那些商铺会需要的!”
苏牧想了想,轻描淡写地答道:“也可以。”没有拒绝。
郑晴川高兴了,把云嬷嬷叫来吩咐,意思是只把西跨院留下,正院、外院和东跨院都可以出租,但不住人,只存放东西。
云嬷嬷转身就办事去了。
两天后,云嬷嬷经过精挑细选,和一个酒铺、一个书铺、一个绸缎庄、一个香料铺子、一个药铺达成了协议。
云嬷嬷来回话:“五少夫人,这些东西算比较干净,还有一些像腊肉、鸡蛋之类的,招苍蝇,我就没答应。”
郑晴川道:“云嬷嬷,这些就够了!辛苦了!留一些屋子给我田庄上的佃户吧!他们偶尔来城里做点小生意,能补贴家用,可以把担子寄存在这里。”
云嬷嬷思索着,点头答应。
郑晴川:“我让池月和荷风留下来看家,不带她们去荆州,云嬷嬷,你对家里比较熟,你再几个信得过的人!趁着我们这次要出远门,顺便可以把一些信不过的人打发走,给他们几两银子,并且退还身契,让他们离开苏家。”
苏家有很多老仆,并非个个都忠良厚道。另外,丫鬟们有些长大了,也有变成歪心思的。
云嬷嬷的眸子亮起来,小心而期盼地问:“那我是跟着去荆州吗?”
郑晴川笑道:“有云嬷嬷在身边,我比较放心!另外,何嬷嬷和钟管事帮我看着田庄,池月和侯管事看着家里,荷风帮我管铺子。”
云嬷嬷面色红润,感觉脸上很有光彩,笑得开心。
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苏家越来越忙碌。
郑晴川和苏牧忙着跟亲戚们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