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从秋化生身上看得到一丝骨子里的骄傲和军人独有的铁血,相信他在当警察局长之前,应该是一名军人。
军人全身是铁,脊梁可以撑起一片天,军人的腿弯是用来走路,绝对不是下跪,但秋化生就这么跪下了,原因无非两点。
第一,自己那个犯下累累罪行的儿子是一辈子的污点,他心中有愧,自责且自卑。
第二,他知道叶欢来头很大。
如同叶欢看秋化生一样,秋化生也能够从叶欢身上看出铁血的军人气息,这种气息是军人独有,没有军旅生涯的磨砺,根本不会存在。
有军人的铁血,有华天集团总经理的背景,且肆无忌惮的在警察局大闹,这就不是一个亡命徒。
敢在警察局这么闹,引起巨大轰动的人,秋化生就知道自己惹不起。
叶欢躲开了,他不觉得自己可以承受秋化生的下跪,这个人虽然在儿子的教育上很失败,但他本身,是一个刚正的人,这样的人就值得叶欢去尊敬。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是把你儿子抓起来,还是把我抓起来?”叶欢将秋化生扶起来,看到他脸颊上闪烁的泪光,叹了口气,掏出烟盒,摸一支烟给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
秋化生本来不抽烟,但他还是接过了,叶欢的打火机点燃之后,他就深吸了一口,然后用力咳嗽,辛辣的味道咳得他眼泪直流。
叶欢默不作声的吞云吐雾,他知道,不是烟味呛得秋化生流泪。
相比起审讯室里的寂静,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不得了啦!那个亡命徒把警察局长都挟持当了人质,要价从一百万涨到了三百万!
大街小巷的巴市人吃饱没事干,一直在讨论着这件事情,而且三朋四友相约,齐齐朝警察局涌去。
国人很爱围观,不管什么事,只要事不关己,就喜欢看热闹,哪怕警戒线拉得很远,他们站在警戒线外根本看不到什么,却依然兴致很高,低声私语。
武装部队和特警都来了,全副武装,按照各自兵种不同,在省警察厅来人的指挥下,各自行动,准备进行营救。
谈判专家也来了,面色很凝重,因为他知道,连警察局长都能挟持的人,不是泛泛之辈,他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和这个亡命徒进行一场心理战的较量。
华天集团都城分公司的总经理和律师也来了,却被拦在了警戒线外,这种时候,律师没什么卵用,该干嘛干嘛去,没你说话的份。
市民们的讨论声又热烈了一些,时而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因为西南军区的飞虎队也来了,这些正规的特种兵,比起武装部队和特警,看起来更厉害,不说别的,光是脸上画的油彩,就很吓人,起码武装部队和特警就没资格画这些东西。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场声势浩大的警匪电影,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匪徒的力量与警察比起来好像太弱了,不相当,不过瘾。
同时,他们也想看看,这个亡命徒到底长什么模样,顺便用来教训一下自己家的孩子,告诫他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做个好人,不要像那个亡命徒一样,被警察抓起来会枪毙。
小诗的婶婶木愣愣的站在警戒线外,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那个一脚把自己老公踹吐血的人成了亡命徒,被警察团团包围,恐怕是逃不了了,但她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想法,反而脸色发白。
就算再没有脑子,再没有见过世面的市侩妇女,也知道能够被警察这么对待的人,有多恐怖。
自己家得罪了这样的人,以后该怎么办呢?听说那个人是华天集团的总经理,他肯定能花钱出来,出来后第一时间会找自己家的麻烦!
“完了完了,这该怎么办呢?警察局长都敢挟持,等他出来,我不死定了?”惊恐失措的女人连忙扒开人群,偷偷的逃走,径直去了医院,找自己的老公。
叶欢那一脚只能算是小有惩戒,男人虽然近了医院,却伤得并不太重,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寻思着该怎么找叶欢报仇。
千百种方法还没想完,却发现自己的黄脸婆慌慌张张的跑来,随着女人的诉说,男人脸色也惨白了起来,心头害怕得不行,至于怎么报复叶欢的想法,那可要不得,赶紧打消,想想怎么逃才是正事。
幸运的是,两口子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逃,那个人被警察堵在警察局里,抓起来后就算他花钱出来,也得要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赶紧逃就是了。
当下,男人也不敢耽搁,扯掉手上的针头,拿起棉签压着手腕就和老婆一起逃出了医院,连忙回家收拾细软,才发现逃都没法逃。
“都怪你,该死的,你把钱都输光了,秋少那两万块钱还没拿到手。”黄脸婆嚎啕大哭起来,现在家里没什么钱了,一家三口要跑路,没钱怎么活?
“房子卖了吧。”男人沉默后,做出了打算,反正要逃,这房子就没什么用了,干脆卖掉,在别的地方买一套。
女人不敢耽搁,连忙拿着房产证去中介所,让他们赶快帮自己把房子卖掉。
中介所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买家,彼此商量之后,以五十万的价格成交。
两口子看着卡里一大串的零,心里有了安全感,男人去买车票,女人去学校接孩子。
就在一家人准备跑路的时候,一队警察来了,带头的是秋少,脸色凶狠。这一切都是这家人引起的,秋少要把他们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