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走过去,轻拍纪闫坤的肩膀,与他并排而坐。纪闫坤侧过脸,望着齐云,满眼愤恨:“先生,我该怎么办?难道由着简冰胡来?每一分钱,可都是弟兄们提着性命拼来的”
“阿坤,你为何生气?就因为简冰有私心?如若换做是你,一定不会犯错?”齐云心平气和,连连发问。
纪闫坤愤然的注视着齐云的眼睛,语气急促:“先生,我不会做那样背信弃义的事情!当年,大哥入狱前,把所有的身家都交给了我先生,你可要晓得,大哥可是在成百上千的兄弟中挑中了我,亲自把我送上快艇可我,没有走,返回金都,花巨资疏通了关系,才救得大哥一条性命!你居然拿我跟见利忘义的人比”
“阿坤,你不要激动,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不过,单凭目前掌握的这些,并不能认定简冰有歪心思”齐云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儿,丢进河里,激起水花,旋即,河面又恢复了平静:“看到没,小石子激不起千层浪!”
“今日是小石子,明日就有可能是巨石!先生,难道要等他成了气候那时候,我有击破他的能力么?”纪闫坤无比懊恼,狠狠的朝河面上接二连三的扔石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初,你有足够的耐性,等着刑场上程序走完,才救走你大哥,而不是去劫狱;今天,你就没有一点儿耐性了?这么说吧,阿坤,咱们现在势单力薄,撇开简冰私藏在这儿的那些钱,一无所有,拿什么去跟他抗衡?”齐云面色凛然,纪闫坤哑口无言。
齐云站起身,望着河流的上游:“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继续想;想明白了,心就豁然开朗了!”
华子和蔡骏阳数钱到大半夜,四肢发软、头脑发蒙,望着堆放在一起,还没数过的钞票,阵阵作呕。蔡骏阳哭兮兮的望着华子:“华子哥,我真没想到,数钱是一件比打矿还累的差事再数下去,搞不好我会一头栽进钱堆里”
“谁说他妈的不是,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数着这堆钱,老子死的心都有了!”华子终是忍无可忍,冲出了山洞,其他人都兴奋得难以入睡,围坐在火堆旁谝闲传,见到华子,惊讶的望着他:“华子哥,数完了?”
“齐先生和坤哥呢?”华子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不晓得。”众人大感疑惑,数钱是多美的差事啊,咋能是这副‘死人’表情。
两个小伙子起身扶住华子,关切的问:“华子哥,你咋啦?”
“再数下去老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华子全身冒虚汗。
“不会吧,数钱多美啊,我就捡捡钱,心里都乐坏了”
“手里拿着钱,却不是自个儿的心里那个痒痒啊,难受疯了!”
“我看啊,数钱并非啥好差事,要是我,非数得吐血不可!”众人七嘴八舌,华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袋一个顶两个大。
啊啊
山洞里传出声声惨叫,众人面面相觑,拔腿冲进去,蔡骏阳蜷缩在地上,苦苦求饶:“坤哥齐先生,我错了饶了我这回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众人抬眼望去,纪闫坤手拿皮鞭,面色铁青的站在蔡骏阳身边,一动不动;齐云立在不远处,面色冷酷。
中年男人冲过去,扶住蔡骏阳:“小蔡,这是咋啦?”
“我我”蔡骏阳泣不成声,华子上前踹了他一脚,怒吼:“你他妈的咋能干这丢人现眼的事情?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蠢得像头猪,你出都出不去,拿钱干啥?”
蔡骏阳羞愧难当,把头埋在地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