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法事的事,阮妈妈刚从常大叔那知道细节,见小姐问,忙回道:“不必我们守着,只烧柱香,跪一跪也就行了。”
张曦秀知道各家寺院有各家寺院的规矩,便点头道:“成,那我们就先在主殿拜一拜,然后去偏殿。”
待张曦秀她们忙了一圈出来,已经是用斋饭的时辰了。
和林小姐约定的时间是冬至这日,倒是没说几时,不过,想到每家都得祭祖,即使是孀居在娘家的林夫人,自然也得拜一拜祖先的,想来不会来的这般早。
遂,张曦秀也没让人去打听林家是否来了,直接去了早就定下了偏院厢房休息用斋饭。
还别说,到底是京师寺院,这些供人休息的偏院厢房很是干净舒适,张曦秀倒是好好地睡了一觉。
她这刚醒,还没梳洗好,院外就有人来敲门了。
阮妈妈也没喊凝香去,自己亲自去开了院门,见是位年纪差不多的妈妈,瞧着穿着虽朴素可料子不差,猜到怕是林家的妈妈。
遂,阮妈妈忙堆了笑道:“这位妈妈,有事?”
阮妈妈因为要外出,特意穿了自家最好的衣服,当然衣服料子比不得眼前的这位,可也是绣工精致,做工考究的,一看就是官家的仆人。
阮妈妈打量人家,敲门这位自然也打量了番阮妈妈,从穿着上就瞧出阮妈妈不是那下等婆子,又见她态度极好,心里也欢喜了几分。
人家客气,她自然也不拿架子,遂她忙道:“是有事,请问这里住的可是张大人的家眷?”
张大人的家眷?这话已经好久没听到了,阮妈妈起初还愣了下,过后才回神,不过,倒是有些疑惑了,她本来确信来的是林家人,可林家人怎么知道自家老爷的?
不过,阮妈妈素来镇定,忙笑着应道:“是,是,可是林小姐到了?”
好个精明的妈妈,来人暗赞了声,便笑着点头应道:“是,我们家夫人和小姐过午就到了,怕扰了张小姐休息,所以,这才让老奴来请,还往张小姐见谅。”
瞧着来人客气有礼,阮妈妈对林小姐有了些期待,她家小姐就是太孤单了,没有个闺中好友,在常山时,虽有个周小姐,可那闺女还是个孩子,与小姐难说到一处。
遂,阮妈妈忙笑着客气道:“哪里,哪里,林夫人真是太多礼了,倒叫我们生受了,敢问妈妈贵姓?”
来人这才想起还没自我介绍下,忙笑了道:“是我疏忽了,你只管唤我周妈妈即可。”
阮妈妈忙也回道:“周妈妈好,我是我们小姐的奶娘,姓阮。”
因张曦秀老早就和阮妈妈说过了林小姐的事,她们私底下也说过了,若是想长处,便不能过多的隐瞒,毕竟,日后她总是要带着妈妈出门的,这点一开始瞒着,往后可就不好圆乎了。
所以,阮妈妈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这番一介绍,都是爽快人,彼此倒是笑了开来,阮妈妈忙将周妈妈让进了院子。
她们说话的功夫,张曦秀已经在凝香的帮助下收拾好了,一听的两人进了屋,忙让凝香去帮着打帘子。
待几人进来,张曦秀也没用人介绍,先一步起身,客气地对周妈妈道:“烦周妈妈走一趟,快,快请坐。”说完,又转头吩咐凝香上茶。
张曦秀人来的快,话也快,并不似一般的闺阁那般忸怩,一下子倒是让见惯了场面的周妈妈愣了愣。
周妈妈也不过只是一晃神罢了,张曦秀话一完,她忙堆了笑道:“那就多谢张小姐了。”说完,就着张曦秀的邀请,坐在了凳子上。
张曦秀瞧着她的做派,知道她八成是林夫人跟前得用的人,也不绕弯子,笑问道:“周妈妈不必客气,对了,周妈妈来,可是林姐姐有话说?”
周妈妈是夫人身边的老妈妈,自有几分脸面,遂她大大方方地抬眼看向张曦秀,笑道:“是,本来我们小姐要亲自来,可今儿夫人是一道来的,故而来同张小姐说一声。”
这么做是对的,长辈来了张曦秀是该先去见一见,不然不合礼数,这林小姐是真有心,当然,林夫人也有心,不然直接让林小姐的奶娘或是大丫头来知会一声也就得了。
张曦秀心里转了一圈,也没动声色,仍旧含笑道:“伯母也来了,林姐姐也没说一声,对了,周妈妈,您看我几时去拜见伯母好?”
虽说张曦秀还没有同林小姐见过面,彼此算是神交,可张曦秀也不想弱了自家的身份,直接就姐妹相称了。
她这样方显的知府家的千金该有的气度,周妈妈倒是暗暗点了点头,忙回道:“随小姐便,此时夫人和小姐都已经午睡过了。”
说完,她也没时间再留,夫人那里还得着她回话呢。
张曦秀也知道人家来必定是想替自家小姐把关的,见她要走,也不好多留,便客气地让阮妈妈送人了。当然,打赏定是有的,且,这个周妈妈也乖觉,只稍微推脱了下,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她这样的行径,连一向心重的阮妈妈都软和了几分。
送走了周妈妈,阮妈妈笑着对张曦秀道:“小姐,看这周妈妈的做派,还真是不差,这林夫人林小姐估计都不是俗人。”
凝香也跟着道:“是呢,这位妈妈瞧着人不错,小姐我们还是快去林夫人那里吧,不然人家该说我们没礼数了。”
不想,张曦秀听了这话,笑着摆手道:“不忙,得先让人家周妈妈好好回话。”
凝香一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