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妈妈已经不顾脸面了,张曦秀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过了会,才道:“这好好的,怎么说这话,我还想着同妈妈说说,这段日子贤哥儿的事就全托给你了呢。”
许妈妈才不要再跟着少爷,忙道:“不必了,少爷大了,我这老妈子也管不了学业上的事,跟着不合适了。”
张曦秀嗤笑道:“学业上的事自然不用妈妈,这不是生活上的事没有个妈妈如何能行?”
听的这话,许妈妈急了,忙道:“如何不行?不是妈妈说你,日后知府家的排场可不能再用了,到了许家,人家可养不起一帮闲人,要我看,阮妈妈一家子,小姐也最好早些打发走的好。”
“呸,收起你这副小人嘴脸,小姐跟前有你放肆的份?谁告诉你我们要去许家了?”阮妈妈再顾不得其他,当即开骂。
“阮妈妈急什么,我这婆娘不会说话,还望小姐别计较。”说完,许管事将手里捧着的册子往前一送,又道:“这些是我接手的账册,就先交给小姐了,路管事还在外头等着奴才一家呢。”
还知道拿路管家压人,看来今天是非走不可了,遂张曦秀冷着脸,冲着许管家淡淡地道:“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账册怎么就交到我这来了?这点规矩难道许管事不懂?”
“按理说,这账册是该当初谁给我的,就交还给谁,可这阮老爹也不在家,路管家又催的急,小姐该不会这点也不通融吧。”
听的这话,许妈妈得意了,直接道:“小姐还有什么想的,左不过就三瓜两枣的账,难道小姐这是不信我们?”
“对,不信!”张曦秀说了句谁也想不到的话。
众人呆愣了下,许妈妈当即不乐意了,苦着脸道:“小姐这是什么话,你这么说可对的住夫人,我们可是夫人娘家的人。”
张曦秀根本就不在意许妈妈的言辞,而是冷冷地盯着吊着三角眼的许管事。
本以为小姐会因为老婆子的话乱了阵脚,不想居然不为所动,还冷冷地盯着自己,许管事微诧异了下,便道:“小姐不信,我们也没法子,账册在这,你收不收的我们可是管不着了。”
“看样子,你们这不是来辞行的,倒像是来打擂的。”
“小姐这话说的好笑,不是你不信我们的吗,小姐还别跟我们这拿主子款了,现如今,我劝小姐还是收敛些的好,回头去了许家,或许我们还能关照一二,若是……”
“若是不然,你们就打算落井下石了?”张曦秀半点不为所动,当即拦住了许妈妈的话头。
“小姐多想了,到那时还真是不需要我们做什么。”许管事拦住了自家老婆子的话头,冷冷地威胁上了。
“那时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说不着。”说着,张曦秀冷哼了声,才又接着道:“大川,不必再给谁面子了,现在就和许管事算算他的账。”
“哎”应完,大川忙将手里早就捧着的账本子递给张曦秀。
张曦秀没接,而是指着许管事道:“拿给许管事看看,看他可认识?”
许管事刚才见大川拿出本子,就有些觉得眼熟,如今再听的这话,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忙忙地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旧账。”张曦秀心里定了主意,是半点颜面也不给许管事留了。
此时许管事已经知道坏事了,不过还是有些侥幸地讪笑道:“小姐真是吓人,就算是旧账又怎么了,这些旧账老早就销了。再说了,就算是还在,我这账又没什么错儿。”
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张曦秀连账都没看,直接给他报了个数,“正月,收丁庄赖头孝敬银子二十两,报了个减产,三月初,城西药材铺子,和学徒王一分了四十两,三月中旬,给小姐和少爷的采买货物,报了个上等,得了五两,……”
越听许管事人越软,忙狡辩道:“小姐别说了,这些不是我干的,定是谁栽赃,我的旧账老早就销了,哪里来的旧账。”
“又不是了,刚才你不是还说,就算是旧账你也没问题吗?”张曦秀讥笑了下,才又道:“你是以为大川拿的是你交给阮老爹的旧账吧,哼,可笑!”
“难,难道不是?不,不,我没有两本账。”许管事已经有些乱了,要知道,这些账本若是让路管家或是许老爷看见了,他直接等着扒皮吧。
到了此时,他怕的也不是张曦秀。
“大川,拿好了。”瞧见许管事苗头不对,张曦秀忙提醒大川。
大川多机灵,虽然才十岁,可身手了得,一瞧见许管事要抢,立马跳到了一旁。
没有得逞的许管事一下子就冷了脸,阴沉着脸,对张曦秀道:“说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许管事不知道?”
“我劝小姐还是三思,别以为凭着这本旧账就能如何,可以解释的太多了。”
“噢,那我就让你去跟舅舅解释解释,我到是要看看,你个奴才能有几分脸。”
知道这事要是捅到老爷那里,他不仅要吐出银子,还得被发配甚至发卖,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许管事不由的软了下来,回头看向自己的老伴。
许妈妈此时心里比许管事还乱,她是带着铁子改嫁给许管事的,平时她为了讨好男人,对铁子那是非打即骂,可内里她还是疼儿子的。
哪里想到,今儿居然听到他贪了这么多银子,自己是一点也不知情,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