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拦住人,本就有些心烦的蓝妈妈这又被儿子一说,就更是恼了,冲着马车的方向,啐了口道:“得意什么,不过是个过不了明路的野货。”
她这话骂的蓝大心头一跳,忙四下里张望了下,见跟来的丫头小厮都被打发在路那边,这才安心了些。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蓝大怨怪道:“娘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刚才的话若是让人听了去,你可有好?野货?什么野货?再不济,那位小姐也是我们夫人亲生的,您若是再口不遮拦,我们一家都得跟着倒霉。”
蓝妈妈骂完也是有些后悔的,不过儿子这么说,她还是不高兴了,道:“你当你娘是个憨的,有人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如此。再说了,那丫头也到不了夫人跟前,我呸,瞧她这嘚瑟样,看我回头不去夫人那告上一状。”
蓝大一听就更是头疼了,忙劝道:“娘,夫人派你来干什么的?您怎么能说那丫头到不了夫人跟前,若是那样,你说夫人会如何?”
蓝妈妈一听这话倒是真有些怕了,不由的道:“今儿夫人并没想着见那丫头……”
“娘,那是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再那丫头,那丫头的叫了。”蓝大急忙拦住了老娘的话头。
被儿子一喝,蓝妈妈彻底不高兴了,拍了一把儿子,嗔怪道:“吓娘一跳,这不是在你跟前吗,你怎么越大越像你爹似得,对娘管东管西的。”
蓝大被娘一打,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想着回去后寻个机会同爹说一说,让他爹劝娘一劝,不然他觉得自家老娘这张嘴铁定要坏事。
蓝妈妈见儿子总算是不再犟着了,这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别再插嘴了,害的我话都没说完。”
蓝大打定了主意有话让爹说,便顺从地道:“成,娘您说,我听着。”
听的这话,蓝妈妈这才满意,道:“夫人叫我先来探一探态度,另外再传封信,且,夫人也没一上来就打算认下孩子,只是想着先用杨家人的身份搭上茬。”
“既然如此,那您干吗说什么亲娘的话?”蓝大越听越觉得自家老娘办事不牢靠。
蓝妈妈那时也就一秃噜嘴说出来的,这会子想想也有些后悔,不由的讪讪地道:“这话说的是快了些,不过,这大小姐架子也忒大了,且,你也看见的,那两个下人哪里有半点下人的样子。”
说完,她突然有些发愣地道:“大小姐小孩子家家的,该不会被恶奴挟制了吧?”
蓝大突然也觉得有这个可能,要知道,至始至终,他们都没听到一句大小姐的话,不由的也是心头一凛。
蓝妈妈总算是寻到了事情的突破口,一拉了儿子道:“走,赶紧家去,这事得告诉夫人,不管如何,大小姐也是我们夫人亲生的,怎么能让下人作践了。”
蓝大还有些理智,忙一把拽住老娘,喊道:“娘,你冷静冷静,事情还没弄明白您就忙糟糟的回去报信,这万一要不是,您回头怎么收场?”
被儿子一拉,蓝妈妈倒也缓了下来,想想也是,在一个夫人给的信还没送出去,遂,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去追?”
“嗯,只能是如此了,这耽搁了一会,还不知能不能追上?”蓝大有些忧心地道。
蓝妈妈倒是不担心,直接道:“怕什么,横竖夫人也没给个确定的日子,这信迟几日送也使得。”
安抚完儿子,蓝妈妈又道:“从这里到京城,左不过就一条路,顺着这路不就追上了,再说了,即使路上没追上,难道大小姐还能跑了?她总归要在西峡堡落脚的。如今我们捅破了窗户纸,索性,便直接上门求见,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蓝大知道自家娘虽嘴上有些守不住,脑子还是好使的,且这话也说的通,便点头道:“也是,那我们赶紧驾马车追去。”
母子俩商议定了章程,便忙忙糟糟的上了马车,往临浦镇追去。
早就走掉的张曦秀,坐在马车上心头揣揣的,只光闷坐着不说话,惹得芬芳也不知如何劝是好。
外头的发子并不知晓真正的内情,不过瞧着后头的沉闷,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不由的叹了口气,想着凝香若是知晓今儿的事,铁定要跟着焦心了。
张曦秀他们算是熟门熟路的,一会子就到了褚宅,也巧的很,近来十分忙的萧炎凤也在府里。
听的张曦秀来了,萧炎凤已经接了出来,一见了人,他忙关心地道:“这些日子忙坏了吧?”说完,还特意将张曦秀细细打量了番,见她确实消瘦了不少,不由的嗔怪道:“你瞧你,我不是说了吗,什么事也不是急就能办好的,自己受累可不值得。”
张曦秀被他这大刺刺地关心,还真有些不好意思,遂,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轻声道:“这在别人家呢,你赶紧收收,让师父瞧见了像什么样。”
知晓张曦秀面皮薄,萧炎凤也不敢再说,只道:“知道了。”说完,见张曦秀说话很是闷闷的,不由的道:“瞧着你脸上不是很好的样子,是不是收成不佳?”
张曦秀听了只是郁郁的摇了摇头,搞的萧炎凤越加的不解。转头看了眼跟着的芬芳,见芬芳一副无法企口的样子,就更是忧心了。
遂,待两人回了萧炎凤的院子,萧炎凤忙打发了跟着的人,直接问道:“说吧,什么事叫你这么为难?有我在,不怕解决不了。”
张曦秀见他打发走了随从,也没打算瞒着,便懒懒地依在他身边,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