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想起柳大夫同张曦秀的渊源,便对皱眉的俩婆媳道:“王妃,世子妃,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屋里只有田妈妈和世子妃身边的叶妈妈,王妃又素来倚重田妈妈,见她如此说,知道她心里有计较,便道:“我是没主意了,你有好法子只管说来。”
田妈妈笑道:“王妃和世子妃可别苦着脸,世子妃这是好事,要叫老奴说,这回定是真的。我说的可对?叶妈妈。”最后一句她却是看着叶妈妈说的。
叶妈妈人老成持重,心里有数,忙回道:“就是这话,老奴刚才就想说了,只是怕多想了,如今被田姐姐一提,倒是认定了。”
“噢?你且说说,是个什么理儿。”王妃有些不确准地问道。
叶妈妈忙带了笑道:“世子妃自打断了汤药,葵水便逐渐正常了起来,近三个月那更是按时到,这次没来,定是有孕了。”
叶妈妈是小姐身边的贴身妈妈,她这话可是不会胡说的,睿亲王妃听了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一个劲地攥着儿媳妇的手。
卫氏自然也是高兴,再加知道自家一直没能再生个孩子,婆婆也是顶了好大的压力,遂见婆婆如此,不由的含了泪道:“这还没作准,确是不好说的。”
睿亲王妃见儿媳妇可怜样,实实在在地心疼了,心里也作准了她肚里有了,怕伤了胎儿,忙虎着脸道:“你高兴归高兴,可不许哭,这要是伤了神,累了我的小孙孙,我可是不饶你。”
她这话实在是彩头好,田妈妈忙凑趣地道:“可不是这话,老奴刚才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另一半,瞧着王妃作准了,不说也罢。”
睿亲王妃笑睨了田妈妈一眼,骂道:“你个老货,今儿高兴,也不罚你话说一半,赶紧的,我这急着呢。”
田妈妈也不好贸然地说出柳神医同张曦秀的关系,只引导着道:“其实这话,老奴也是凑着巧,还得仗着主子的记性。”
见她作怪,王妃啐道:“赶紧的,说!”
田妈妈再不拖拉,忙道:“上次表少爷来时说过这个柳神医好似有个怪癖,最是好嘴,挑剔的很,要不是张小姐灶上有个了不得的大厨,他还不定乐意随表少爷走一趟,可是这个话?”
王妃听了一愣,不由的看向田妈妈道:“当时弘毅是这么说来着,可这难道不是玩笑话?”
田妈妈听了,摇头道:“主子且想想,我们家表少爷几时说过没影子的事了?”
倒也是,王妃也细细回想了那日的事,不由的笑道:“可不是,那****还啐他呢,哪里有他这么形容人家神医的,若是叫人听了去,神医不瞧病了可怎么好,哪想到,他说,只消我那外甥媳妇一句话,这位神医必定巴巴地上门给瞧病。”
这些事卫氏和她的妈妈并不知晓,听了这话不由的大奇。特别是叶妈妈,她诧异地道:“那日的神医看着虽年轻,可却是个极为清冷的人,难道私下里还有这等事?”
卫氏怕婆婆多心,虽自己也好奇,还是道:“奇人奇事多了,妈妈这是少见了。”
王妃此时想着孙子,也没多理会儿媳妇,直接道:“既然记起了这茬,少不得还得累弘毅媳妇一下,不过,这急赤白赖的又派人去,可该寻个什么好借口才是?”
卫氏还是有些怵柳神医的,不由的迟疑道:“娘,还是别麻烦表弟妹了,若是没有,岂不是叫人笑话,再说了,媳妇回趟娘家,不就能如愿了吗。”
王妃不爱听这话,忙拦道:“这事你别管,只可惜弘毅不在京里,不然我只管差了他就行。”说完,看向田妈妈,道:“你定是有主意才如此说的,赶紧的说,不然可别怨我捶你。”
田妈妈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包袱,道:“这不是现成的借口吗?”
王妃也不笨,一见了这东西,乐道:“可不是,赶紧地解开来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也好看着回。”
回礼,张曦秀可是就这两位姨妈的喜好细细备上的。给王妃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而是她自己绣出来的抹额和一件坎肩,因是天蚕丝的内胆,所以,东西虽少,倒也包裹了一大包儿。
王妃最爱细致精巧的活计,见了枣红色的抹额,再看它上头绣的小巧牡丹,不由的赞叹道:“这东西做的极好,是那丫头的手艺?”
田妈妈边帮着王妃往头上试戴,边回道:“张小姐没说是自己亲自做的,还是出门的时候,灯娘悄悄儿告诉我的,说是张小姐细细问了她两位姨妈的喜好,连着几天赶着做的。”
王妃听了这话,心里舒坦,正好抹额戴着也服帖,不由的赞道:“这孩子是个知礼的,也不知几时才能见一见,到底上次定亲没见着,也算是我们这些姨妈失礼了。”
田妈妈见王妃如此说,知道是喜欢极了张小姐送的东西,遂便笑了道:“当时的情况,如何允许大家见面,想来表少爷和张小姐是知道的,不然张小姐也不会这么用心给长辈准备礼物了。”
“可不是,瞧瞧这坎肩做的,我竟摸不出这是什么料子,舒服的人都不想丢手了。”卫氏本是凑趣,不妨摸着还真是喜欢。
田妈妈知晓,忙解释道:“这坎肩是用张家自家产的天蚕丝填的料,面料是张小姐捣鼓出来的法子弄的料子,老奴就不知道了,总之不是寻常能得的。”
“噢,竟然如此难得?”王妃放下额头上的抹额,也跟着打量起了那件坎肩,还别说,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