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萧炎凤看着低着头的张曦秀,即使心里的欢喜胀痛的快溢了出来,也是有些无措的不知该干什么。
好在屋里还有喜娘,倒是没让萧炎凤尴尬,井然有序地安排着揭喜帕喝交杯酒等等后续事宜,让屋里的俩当事人都悄悄地吁了口气。
直到喜娘离开,张曦秀和萧炎凤才欢喜地互看了一眼。这一眼,彷如千言万语,让彼此瞬间懂了彼此的心。
萧炎凤到底是男子,瞧着张曦秀有些微微出汗的额头,忙收起遐思,关切地问道:“可是累了?”
早就累了,张曦秀暗自吐槽了句。不过,洞房间,她还是矜持地点头道:“有点累,这头冠太重了,现在能拿下来吗?”
萧炎凤虽不知道几时能拿,可他一惯见不得张曦秀受累,忙点头道:“肯定能行,你等着,我帮你弄。”说完,萧炎凤就准备上手。
张曦秀虽说满意某人的态度,可想想这会子该当宴客,便摇头道:“先别,你不是还要出去宴客吗,若是迟了,旁人要笑话的,我让芬芳她们几个帮着弄就好。”
萧炎凤虽十分想帮着弄,可碍着自己不熟练怕将张曦秀弄疼了,便顺势道:“也好,我去前头宴客,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就喊慧妈妈,我这院子一直是她总管着,另外,外头的事,你吩咐七聪,他一直负责镇国公府的事。”
张曦秀见他啰嗦的很,不由的笑道:“我省的,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屋里就是慧妈妈帮着招呼的。”
见张曦秀已然同慧娘正式见过了,萧炎凤便放心地出门去了,今儿这场婚宴可不仅仅是婚宴这么简单,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萧炎凤一走,屋外守着的几个丫头便忙忙地走了进来。
芬芳当先问道:“小姐可要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张曦秀忙道:“先帮我将这头饰弄下来,顶着这个,我可没胃口。”
碧荷听了乐道:“小姐这头冠可是少爷花了大力气弄的,听说上头的一颗珠子就费了好大的劲才寻到,您这亏得没当众掀开了盖头,不然不得让人眼红的睡不着觉。”
“碧荷就是话多,赶紧的帮小姐打水梳洗。”一脚刚岔进来的慧妈妈听了碧荷的话,怕张曦秀心里不得劲,忙拦了话头。
慧娘何许人,张曦秀早就听萧炎凤和灯娘几个说了,故而也不见外。张曦秀见了她,忙问道:“妈妈,我这么早就卸了妆,不碍事吧?”
慧娘忙捂着嘴乐道:“还真被少爷算准了,刚少爷特意叫了老奴去说,叫老奴来宽解宽解少奶奶,别叫少奶奶心里不得劲,这不,老奴就来了。”
屋里也就俩丫头和张曦秀,听了这话,张曦秀是羞的脸红,丫头们则欢喜的乐了起来。
张曦秀忍着羞涩,笑了道:“还这真是劳烦妈妈了,我这什么都不懂,没有妈妈在,心里还真不得劲。”
慧娘看了眼张曦秀,见丫头们正帮着下妆,点头道:“别家确实是这时候还没卸妆,不过我们少爷是个霸道的,已然是不许女眷再来闹腾了,少奶奶尽管安心就好。”说完,将手上端着的汤羹小心地放到了桌子上。
张曦秀还没梳洗,不过,头上的发冠被取下后,人就轻松了不少,便拦了后头帮忙的碧荷,道:“别忙了,我先喝碗羹,这会子饿的慌。”
新娘子成婚这一日不能多吃是老规矩了,慧娘知道张曦秀必定饿了,才特意端了羹来,遂忙笑了道:“可不是,少爷怕少奶奶饿肚子,特特交代老奴顾着点少奶奶的肚子。”
张曦秀这时候已然不知道羞涩为何了,边吃边低着头,防着看见屋里几个人的笑脸。
这般说笑着,张曦秀心里倒是安稳了不少,且肚子里有了食物,人也镇定了几分,在碧荷和芬芳几个的服侍下,总算是收拾妥当,清爽了几分。
新郎官还没回来,慧娘也没出去,陪着张曦秀主仆几个说着闲话,防着张曦秀不安稳。
几人正说着,外头小丫头来回,说是刁妈妈来了。
刁妈妈这时候来做什么?此刻正是饶氏大显身手交结各家女眷的好时候,她不该陪侍在一旁吗?
张曦秀几个不明白,慧娘可是实实在在就等着她了,遂笑着对张曦秀道:“少奶奶赶紧将盖头盖上,别让那婆子瞧出了破绽。”
啊?!张曦秀主仆几个都愣住了,这都卸妆了,盖上就能瞧不出?
慧娘笑了笑,也不解释,亲自上前拿了妆台上的头冠复又戴上了张曦秀头上,再接过碧荷递过来的盖头给盖上了。
这边将将好弄完,刁妈妈已然笑着进了正厅。
在隔间守着的是吉草,一见了她,忙拦了道:“刁妈妈好,妈妈这会子不在前头忙,怎么来我们这了?”
刁妈妈被这么一拦,只好收住了步子,扬了扬手中的食篮,道:“这不是夫人心疼儿媳妇吗,怕你们少奶奶饿着,特意叫我送了吃食过来。”
见她不称奴才只称我,吉草很是恼火,可想到这是在镇国公府,又是小姐的好日子,只得压了心气,道:“夫人还真是有心,妈妈且等等,我去回了少奶奶。”
她这话刚完,里头的慧娘已然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一见了刁妈妈,便板着脸道:“刁妹妹怎么亲自来了,外头那一摊子谁管着呀?”
刁妈妈最是怵慧娘,见她居然守在新房,不由的一愣,按着她的想法,慧娘把着萧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