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凤见茶香神色舒缓,知道张曦秀定是好些了,不过,怕疏忽了,还是小声交代道:“你就在这守着少奶奶,一有什么事,就赶紧喊我。”说完,他想了想,还是没敢离太远,便指了指东稍间道:“我就在那。”
说完这话,他也没看茶香,小心地帮着张曦秀拉了拉薄毯,便转身出了内间,速度快的生怕自己舍不得似得。
茶香也没心思管其他的,只一心看着少奶奶,她知道这次若是少奶奶有个什么闪失,此刻的少爷铁定是阎罗了。
被想象成阎罗的萧炎凤一离了张曦秀跟前,便露出了一身的生冷,阴沉的能滴出墨的脸上瞧不出半点暖气,一双星眸淬出的寒星能冻僵一切。
此刻屋外是七月该有的炙热生机,甚至庭院里的藤蔓植物还散发着阵阵清香,可屋里因为萧炎凤的生冷,处处显得萧瑟。
第一个来寻萧炎凤的不是邱一或是六耳他们,而是他再在没想到的师父。见了姬大师,萧炎凤有些激动地抖索了几下唇,才红着眼眶,请安问好。
要说也巧了,姬大师今儿是专程来京城同萧炎凤说褚小舅的事的,不想一进府,满府砍杀痕迹,吓了他一跳,这才不顾忌讳地闯进了后院正厅。
见徒弟难得露出一丝软弱伤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姬大师叹了口气,先问道:“曦秀没事吧?”
萧炎凤忙摇头道:“现在没事。”
想到张曦秀已经六个月的肚子,姬大师不由的担心了起来,道:“可着人通知柳神医了?”
“通知了,师父怎么来了?”萧炎凤有些疲惫地道。
姬大师简单将自己的来意说了说,便问道:“你这里是个什么情况,可有通知了官府?”
萧炎凤暗了眸光,幽幽地道:“官府?顺天府可是在三皇子的手里,通知了官府还不知要惹什么乱子,再说了,我在老庄王宅子外头打斗了那么长时间,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没来就是这些人想弄死我,我如今只是不明白,这里头镇国公府又是个什么角色?”
具体的事,姬大师早从门房处就知道了,遂微微一顿,道:“这事确实是蹊跷,这是算准了你会去镇国公府,不过,你走的那条岔道又是个什么说头?难道有内奸。”
萧炎凤眸光一利,冷声道:“不管有还是没有,总是要查一查的,不过,镇国公府怕是真有内奸。”
“此话怎讲?”姬大师目光一厉,问道。
萧炎凤淡淡地道:“镇国公府派来报信的两拨人马都是旁人家的探子。”
姬大师心头一跳,忙问道:“可问出来路了?”
萧炎凤摇头道:“还没有,随着我那一路的内奸被捉住了,人正审着,后来到府里的内奸已然被击杀。”
还能有一个活口就好,遂,姬大师皱眉道:“这么说,镇国公府的情形如今你还不知道?”
萧炎凤点头道:“嗯,那边的事我还不知道,估摸着这会子去闹事的那伙人大概也走了。”
姬大师听了这话,无言地拍了下萧炎凤的肩头。
萧炎凤心里其实是看重父亲和哥哥的,只不过一次次的总是失望,所以,对那俩个他也就越发疏离冷淡了。
这次也是因为听说有人欺到了父亲和哥哥的头上,想着两人不过是个窝里横的,萧炎凤这才急急地往镇国公府赶,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师徒俩正自感伤,外头邱一来回,四王爷到了。
这下子,师徒俩个不得不往前头去了。
府里经过一番收整已然看不出当初的惨象了,萧炎凤陪着姬大师一路往前院的书房走去,一路上见了倒塌无法休整的花藤木草,不由的问邱一道:“梅师父几时回转?”
邱一忙回道:“已经着人去寻了,大概也该回来了。”
听的这话,萧炎凤暗暗点了点头,梅师父回来就好,这样曦秀醒来就不会看到这些残败的景象了。
姬大师看了眼舒了口气的萧炎凤,不由的暗自摇头,自家这徒弟看不出来居然如此疼媳妇,好在曦秀是个好的,不然,他老人家非得说教上一番。
前头四王爷亲自来了,萧炎凤也不好迟延,问了梅师傅的归期,便匆匆跨步走过。
四王爷的来意,萧炎凤自然知道,不过,他能来这么早,倒是叫萧炎凤诧异了。
遂,彼此叙过后,萧炎凤抬眼问道:“表哥,这些人就这么放了你了?”
四王爷冷瞥了自家表弟一眼,道:“你待如何?难道还想我再来迟一点?”说完,由不解气地道:“我说过你几次了,如今情形不好,万事小心,万事小心,你倒好,居然遇到伏击不知道往回退还硬碰!”
被自家表哥一骂,萧炎凤莫名地暖和了几分,鼻子有些酸地道:“我这不也是想着逮住一两个活口吗。”
他话一出口,连姬大师都瞪眼看了过来,斥责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道理难道你不懂?”
姬大师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往常,他总是让萧炎凤多历练,看来,这次的事,姬大师也是胆寒了。
四王爷看了眼师徒俩,叹了口气道:“好了,这次的事总算是你还记着家中的弟妹,回来了,不然看我可轻饶了你,弟妹如何了?”
四王爷对待萧炎凤总是有股子怜惜和慈父长兄的情怀,遂才特特问起张曦秀的情况。
被问起这话,萧炎凤突然就苦了脸,心疼地道:“曦秀受了大罪,还动了胎气,好在柳春风留了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