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几日,宸哥儿百日宴的正日子到了。
一早,张曦秀收拾了自己个和萧炎凤的穿戴,便忙着去了儿子住的抱厦。
见了她,碧荷忙请了安,回道:“哥儿还睡着呢,昨儿少奶奶拿来的衣服都熏好了,只等哥儿醒来穿。”
张曦秀手里还拿着件双层的现代式护衣和围嘴,将衣服放下,她笑看着儿子酣睡的小脸,轻声道:“回头哥儿醒了,你再去后头叫我,不醒就叫他睡到自然醒,他昨儿晚上闹过头了。”
昨儿姬大师特意从临浦镇赶回来参加哥儿的百日宴,萧炎凤便抱了宸哥儿去了师父的院子,叫师父好好稀罕了把孩子。宸哥儿小小的人也不认生,很是闹了一会子。
碧荷如今跟着小少爷,心里眼里也就只有小少爷了,且她也知道少奶奶如今还肯用自己,也是看着自己能干心实,不然慧娘这么大的脸面都给送出府了,她算什么?
虽说旁人都觉得慧娘一家子得了大大的实惠,可碧荷知道,慧娘其实是想掌了少奶奶的内院,做个内院大管家,也就是灯娘的位置。
当初,碧荷也是这般想,觉得灯娘以前并没管过内院,同慧娘比起来,少爷和少奶奶自然是留慧娘了,所以自己才多听了慧娘的话。不想,慧娘没沉住气,办事急躁了,最后被送出了府。
当着张曦秀的面,碧荷如今是半分不敢多想,忙回道:“是,少奶奶放心,哥儿一醒,奴婢就去喊您。”
对碧荷的毕恭毕敬,张曦秀除了遗憾外也没多说什么,想着过些日子也就好了,便起身离开了儿子的屋子。
回了正房暖阁,萧炎凤已然在座了,张曦秀眼睛一亮,问道:“你今儿怎么提前回来了?师父他老人家也收功了?”
萧炎凤一般只要在家,每天雷打不动的要练武,昨儿姬大师又来了,他就更该要练了。
萧炎凤忙道:“赶紧坐下来说,我已经叫丫头们上早膳了,我们边吃边说。”
他正说着,茶香领着木香还有吉草一道摆起了桌子。
见丫头们已经忙上了,张曦秀只能无奈地陪着萧炎凤坐下了。
早膳是内厨房做的,倒也没有因为今儿要办宴席就糊弄了事,同往常一样,精致小巧的饼子花卷等,另外就是萧炎凤在家时,多出来的那份肉臊子面。
夫妇俩个热乎乎地用完早膳,萧炎凤今儿没有别的事就在家待客,也就没去前头理事,直接漱了口,就歪倒在了炕上。
见他吃完就歪到一旁,张曦秀拿帕子抹了把嘴,带笑道:“瞧瞧你,活似个孩子,吃了就躺。”
萧炎凤也不敢拉了刚吃饱的张曦秀,只拽了她的手道:“管他呢,难得有个闲暇的时候,我且乐他一会子。”
张曦秀听了这话,倒是心疼的紧,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萧炎凤在忙什么,总是进进出出的没个消停,连着西峡堡的阮老爹和常大叔都来过几次,她知道定是事情不小,又不好随便插嘴,便没过问。
这会子见他主动提及,张曦秀迟疑了下,便道:“你若是有事可千万要记得休息,总是这么忙碌,亏了身体算谁的?”
萧炎凤心里埋着太多的事,可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同媳妇说,且有些事说了,媳妇也不能帮着解决,还徒惹她跟着操心,没必要。
遂,萧炎凤喟叹地捏了把张曦秀的手道:“安心,我有分寸。”说完,到底看着愁眉不展的媳妇,有些心疼,他抬起身子,凑着媳妇的耳朵,小声道:“一切都快了,你只管过好内院的小日子就好。”
张曦秀听了眼睛一亮,捂着嘴道:“真的?!”
萧炎凤很肯定地点头道:“是,我绝不骗你。”
见他说的肯定,张曦秀这次是真笑了。
瞧着她灿如夏花的笑,萧炎凤突然觉得自己该早点给她安安心。
夫妇俩个一时心情极好,便依偎在一起,喁喁私语了起来。
屋外守门的是芬芳领着蕊儿。
蕊儿年幼些,听的里头窃窃私语还有些稳不住地脸红了。芬芳见她一脸的好奇,忙伸手捅了她一下,给了个老实点的眼神过去。
蕊儿是二等小丫头,自然是归大丫头们管的,平时芬芳几个对她和四儿也好,不过规矩上是一点不含糊的,遂被芬芳一瞪,蕊儿吓的半分心思也没有了。
见蕊儿老实了,芬芳这才松了口气,其实她比蕊儿更尴尬,她是习武的,屋里但凡有些小动静,她都能听到。不过,少奶奶和少爷这般好,还真是少见。
暖阁两位正主今儿并没温情多久,前头的儿子醒了,夫妻俩个忙一道往儿子的房间走去。
小小的孩子虽才百日,可已然是认得人了,见了父母,高兴的直拍手。
张曦秀忙上前一步,捉住他的小手,笑道:“瞧你,还没穿好大衣服可不敢这样。”说完,怜爱地将小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宸哥儿是个胆子大的,他更喜欢同父亲玩游戏,被母亲小小的亲昵过后,便又看向昨儿同他玩了一晚上的父亲,还伸出手,‘啊啊’不停。
张曦秀见他这样,知道这小子是为了什么,不由的好笑地边接过碧荷递过来的大衣服,边道:“看看,我说不能带着他玩危险的游戏吧,这会子他记住了,怕是还想玩呢。”
萧炎凤被媳妇当着儿子这般数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男孩子该当胆子大些,你别担心,我有数。”说完,瞧见儿子已经穿好了衣服,便伸手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