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夫妇两个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萧炎凤心里有事也是不瞒着自家媳妇。这会子心情恢复了些,他叹了口气道:“刚才是国公爷派来的人。”
公爹?自打前年宫中事发,自家这位公爹好似忘记了他们似的,等闲都不会叫他们回去,这会子巴巴地叫了人来追,是个什么道理?
张曦秀的疑惑,萧炎凤很快就给了答案,“府里老四的媳妇没了。”
“什么!”张曦秀是真惊诧了,顾不得收敛情绪,直接就喊出了声。喊完,才下意识地低下声音,问道:“年节的时候才刚见过,没瞧着有什么大毛病呀?”
萧炎凤冷着脸道:“老四是个不学好的,德妃得势的时候,他顾忌着德妃和三皇子的面子,如今那头失势了,他立马固态萌发,又和宁家那小子混上了,老四媳妇不服气,就吵闹上了。不知怎么地,推搡间老四媳妇就这么没了。”
张曦秀听的是如此出的人命,一把捂住嘴,道:“这怎么了得,国公爷这是要?”
萧炎凤讽刺地道:“当然是想叫我出面周旋了,哼!”
张曦秀一把拉住萧炎凤的膀子道:“你可不能出面,这可是大事,再说了,瞧着太皇上当初虽厌了三皇子,对二皇子倒也没怎么样,因着二皇子,德妃也只是降为嫔,被看起来而已。”
萧炎凤最头疼的不是自己能不能脱身,而是怕因为这事给皇上表哥惹事。要知道太上皇自打退位后身体反而好了些,有些人也就又有了胆气。
瞧着萧炎凤面色越来越不好,张曦秀握住他的手,担忧道:“这事会给皇上带来不好?”
见自己的样子吓着了媳妇,萧炎凤忙缓了表情,摇头道:“倒也不是,我就是怕华家有些人掂量不清,想借机生事,况且二皇子没倒,华家虽是德妃母家,可这次没被牵连,怕是还没死心呢。”
张曦秀想到前些日子赴宴听来的话,不由的道:“难道太上皇还真能改了主意?”
嗯?这是什么话?萧炎凤忙打眼看向媳妇,问道:“你这话打哪说起?”
张曦秀不敢等闲视之了,忙道:“上次瑞表嫂请客,夫人们一道说话,我听着几家夫人都说太上皇如今念旧的很,这些日子邀了不少老臣去宫里陪他说话。”
萧炎凤听了表示很无奈,他也搞不懂太上皇怎么突然就改了性子,以往多疑冷血,如今倒是柔软了心肠,不过,倒是有些是非不分的架势了,表哥为这个真是烦的头疼。
想了想,萧炎凤叹道:“可不是,本来前年的事就收的不干净,这一二年,皇上根基稳了很多,想着该算一算早年的那些账了,不妨太上皇被那些老臣一哭一求,就软了心肠,有些事太上皇压着,皇上也不好违逆,真真是……”
这样还真是难办?张曦秀对皇上表哥的处境也是同情,跟着皱眉道:“若是如此,华氏的事是一点也不能传出什么不好来,不然叫德嫔利用上,呵呵……”
张曦秀能想到,显然萧炎凤也早有此担心了,遂,夫妇两个都有点沉默。
好在小宸哥儿正好醒了,这孩子乖的很,一点起床气也没有,一睁眼就瞧见父母都在身边,高兴了。
“爹,娘!”小家伙已经快三岁了,该说的话都能说出口了。
被儿子软软的一叫,夫妻两个都回了神,心情也莫名地好了。
萧炎凤当先抱起儿子,熟练地摸摸他身上,见没出汗,便问道:“可要方便?”
张曦秀早拿出了一旁备好的小痰盂,上前帮忙了。
待夫妻两个帮儿子收拾好,马车里已经没有刚才的郁气了。
碧荷是专门伺候小宸哥儿的,一听的里头动静,就知道哥儿醒了,忙问道:“夫人,可要给哥儿准备吃的?”
自打镇国公府四房都有了孩子后,张曦秀的少奶奶称呼便改成了夫人。
张曦秀正围着儿子喂点心,便回道:“不必,我给哥儿喂点心呢,你自在坐着好了。”
碧荷听了应了声,便老实呆着了。
萧炎凤看着儿子吃的欢实,他也捻起了块尝了尝,见味道不是那么甜,倒是笑了道:“我瞅着你给他吃的东西,都比别家孩子的味道淡些。”
难得萧炎凤有心问这些,张曦秀也提起了兴致,解释道:“小孩子脾胃弱,吃清淡些对身体好,其实老年人更该如此,只外祖父和师父总也不听。”
提起这两个老顽童,萧炎凤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可不是个能听人劝的,外祖父如今同师父走的多了,性子倒是同师父相若了。”
张曦秀想起俩老如今宛如挚友,不由的跟着感叹道:“皇上登基多亏了他们,如今太上皇待他们倒是淡了,唉……”
当初太上皇防着自己不幸过世,留下的遗诏就是姬大师看管着的,杨老爷子是另一个见证人,另外就是宗室可信之人。如今不知是不是太上皇身体有所好转,对当日的事或许有些后悔,待这些老臣倒是有些迁怪的意思。
萧炎凤最不想媳妇为外头的事烦心,忙笑道:“依两老的性子,如今这样更好,你看自打皇上登基,师父和外祖父住在这西峡堡多少日子了。”
听的这话,张曦秀想起了杨大舅母同自己说的话了,不由的道:“杨老夫人为着外祖父常住外头生了好几场气了,唉……”
萧炎凤知道杨家的事也不算多顺遂,见媳妇凝眉,心头一软,劝道:“老爷子到底是当家人,再难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心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