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这么替小王氏带话,凝香不赞成,不觉道:“大夫人和少奶奶不是姑侄吗,怎么还能欺压她?”
“我怎么知道,不过是平时瞧出来的。”张曦秀不欲多管大伯家的事,便没好气地白了眼一脸好奇的凝香。
被小姐一瞪,凝香没害怕,只讨好地吐了吐舌头,就又缩回了灶间。
不过,才刚回去,想起小王氏的话,她忙又伸出头来,懊恼地问道:“小姐,我们今晚去大老爷家吗?”
“当然,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张曦秀边往灶间走,边回道。
凝香忙道:“我就是想问问,我们自己准备的吃食怎么办?”
“有什么不好办的,继续弄,回头家来还得拜月呢,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在大伯家吃过,你觉得你能吃饱了?”张曦秀没好气地道。
凝香想想在大老爷家吃的那几顿饭,吓的抖了一抖,吃不饱倒也罢了,还得听大夫人的刁言。
这般一想,凝香有些迟疑了,“小姐,我不去可成?”
这话本来是问着安慰自己的,不想,她居然瞧见小姐点头了。
凝香心头一跳,忙又摇手道:“不行,我还是陪小姐去的好,没得因为我,累小姐被大夫人挑刺。”
张曦秀还真没打算带凝香去,大伯母是个什么人,她太清楚了,凝香去就是个被使唤的命。也不是说,做些事不好,只是大伯母那人,忒爱在凝香跟前摆身份了,听的人心烦也牙酸。
凝香说完,见小姐仍旧是一副你不必去的架势,倒是不放心了,忙坚持道:“小姐可一定要带我去,不然我在家也不放心。”
张曦秀边和面做月饼,边交代道:“你在家的任务可重着呢,月饼你得挨个贴好,这个可费时间了。”
说完,见凝香还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又道:“大川也不去,帮你在家做饼子,回头,我们好吃月饼赏桂花看月亮。”
说起桂花,下意识地张曦秀就是眉头一皱,且瞧着庭院中摆着的两盆盆栽的丹桂和银桂,她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可又无法给人退回去,没得,一来二去的,没事还得闹出事来。
就这么着,搬盆栽那日,还是让人瞧了去。亏得是傍晚人少的时候,那人瞧见了,只问了句,‘哪来的?’
亏得凝香脑子一灵,回了句‘自家买来赏月用的’。这才得了那人一句,‘不会过日子’,给圆了过去。
知道小姐这是又想起了厉家公子的事,凝香也不喜欢厉家公子的行事。怎么这么不讲究,这不告不说的,就让下人送了盆栽来。
亏得是老良头送的,这要是哪个小厮送来,岂不是立马就让人瞧破了。
怕小姐怄气,凝香道:“若是看了不舒服,还是让大川将盆栽搬走吧。”
“不用,花可没有错,再说了,已经白承了人家的人情,不好好赏赏,岂不是亏了。”张曦秀出了口气,无所谓地道。
张贤虽也不喜厉明的行事,可这厉明的诗文着实不赖,不过,他也不是十分欣赏他的论调。几次赴约后,厉明再有邀约,他便借口守孝,不便常来往给推了。
遂,听的姐姐和凝香的话,他踱步过来,宽解道:“姐姐不用担心,这人情是我的,没人能多嘴的。”
张贤最是不待见厉明的,便是,这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打探姐姐的情况,当他张贤只是个八岁的小儿,恁事不通。岂不知,他遭逢家变,又时有姐姐的教导,早就不是昔日不谙世事的小儿了。
不过,这些就不需要同姐姐说了,说多了,姐姐反而落下心病,日后越发不肯出门了。
听的弟弟如此说,张曦秀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拍了拍手道:“成,有我弟弟,我自然是万事不忧的。”
知道姐姐这是准备走了,张贤对大川道:“几步路,你不用送我们,留在家里同凝香好好做月饼,回头我们家来可是要吃的。”
他说完,转头已经见姐姐手里提了些东西,下意识地眉心一皱,“做什么姐姐还拿东西?”
知道弟弟犯了小心眼,张曦秀笑着解释道:“也没什么东西,就几尾四五指宽的鱼,还没什么肉,正好还了人情。”
“做什么平白便宜了他们,到时二伯母又的拿眼斜你了。”张贤有些生闷气地道。
知道弟弟这是想起前几次,自己回了大伯家的礼,没给二伯家,二伯母瞧见了,虽嘴上没说,可那眼神就没平和过,这也是她不喜二伯一家的缘故。
不过,张曦秀也不惧就是了,看了眼弟弟,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大伯想着让我们过去过节,我们就得还礼,这是我们的礼数,岂能因为怕旁人,就绝了自己的礼仪?”
被姐姐一说,张贤有些脸红地认了错。
小姐教训人的时候,凝香和大川是不敢插话的。
待送了他们出了门,凝香才拍了拍胸脯,嘀咕道:“小姐现在是越来越吓人了。”
说完,瞧见大川真没跟着,她忙又道:“赶紧跟着小姐他们呀,虽说只几步路,可也得防着个万一,特别是路上还有家养狗的。”
“小姐不让。”
听的大川这呆话,凝香没好气地道:“你不是会功夫吗,不明跟着,暗着不就行了。”
大川呆站了下,觉得可行,也没说一声,便‘咻’的一声,不见了人影。
瞧着他这样,凝香没好气地骂了声,“呆子”,便回身关了院门,去灶间贴饼子了。
这头张曦秀已经到了大伯家,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