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亲的身世,张曦秀和大川都没有说与凝香和张贤听。
遂,听的凝香发问,张曦秀不在乎地扯了唇,道:“常大叔来接,大伯母敢说什么,你放心收拾好了,说不得过完了年,我们也不一定回来呢。”
听的这话,凝香想起一旦常大叔来过后,大夫人总是能安稳些日子,怕还真不敢说什么,遂她也有了底气。
不过想到大老爷,她还是提醒道:“要不要和大老爷说一声,就这么走,回头再回来,可是不好交代。”过了这些日子,张大伯在凝香心里绝非善类。
张曦秀瞥了眼凝香,笑道:“想不到凝香如今想事情也齐全了,你放心,我早打发贤哥儿去了,估计这会子就回来了。”
碍着父亲当初的交代,张曦秀并没想同张大伯他们撕撸开来。
这几日,她也想过了,或许,父亲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觉得张家养了自己这么多年,两个哥哥也没什么大错,不必计较太多,才没有同他们这些子女说些什么。
且因为那件秘事,父亲送他们回乡躲避,也算是变相的利用了张家,所以,父亲才会交代,别将张家众人牵扯进来,尽量远着。
也因为那件事,张曦秀如今也不敢真同大伯他们分道扬镳,她心里隐隐地觉得那个图章放在手里,总有一日会有事。
想到某些隐秘,怕凝香不知情况乱了计划,张曦秀又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是不走也得走,不然日后必定要难看,所以,能走就行,瞧见了大伯他们,你可别多话。”
这话她说的声音低,凝香正凝神,倒是听到了,心头一凛,没多问,只老实地连连点头。
不过,得了小姐这话,凝香心里安稳了些,忙忙地又收拾了起来。
待主仆俩将东西收拾好搬上车,准备锁门的时候,远远瞧见张大伯张二伯两家人都来了,这下让张曦秀心头一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曦秀敛下眼帘,默了默,便对凝香道:“赶紧地将要紧的东西放马车的夹层里,看住马车,我不叫你,你别应声。”
凝香本没有特别害怕,不想被小姐这么一交代,傻了,忙道:“不行,怎么能让小姐一个人留下,我得陪着,万一大夫人撒泼,我还能挡一挡。”
张曦秀虎着脸,喝止道:“行了,别啰嗦,赶紧地去车上,你的任务也不轻,我们几乎值钱的家当都带着了,若是让人瞧见,或是趁乱摸了去,岂不是很亏。”
凝香对自家的东西最是在意,这些可都是她们这几个月,一针一线挣来的。
且张曦秀难得撂脸,如今这样,她也不敢反驳,忙点头道:“成,我去车上,不过,若是有事小姐可一定要喊我。”
张曦秀没功夫理会她,点了点头,麻利地锁了门,便对一旁的大川道:“你看着点,若是有人上手或是撒泼,你挡着点,必要的时候,露点手段也不碍。”
大川听了这话,心头也是一梗,他知道的比凝香多些,自然知道眼前这阵仗是为了什么。不由叹气,老爷这两兄弟可都算不得好。
又想到,这两人并非老爷的亲兄弟,他猛地眼神一厉,点头道:“省的,小姐放心。”
大川的机灵劲比凝香更胜一筹,且这张庄前后的事,都是他帮着打探的。
见他神色郑重,张曦秀放心地点了点头,又交代道:“到时瞧着不对,你赶紧去找方大娘。”
大川想到前几日,小姐让自己给方大娘带的话,心头一凛,知道,今儿一个不好,或许将是分道扬镳了。
想起父母的交代,大川有些骇然地低喊了声,‘小姐’。
知道大川猜到了自己的决心,张曦秀笃定地笑了笑道:“不必如此,我心里有数,奶娘那里我自有话说。”为了自家的安危,不到逼不得已,她是不会傻的同张大伯他们撕破脸的。
大川还待说些什么,一时词穷,急的脑门直冒汗,好在,他也不用多纠结,张贤带着人已经到了。
“二姐儿,听说你要去寺里?”二伯母一赶过来,便气喘吁吁地问上了。
瞧着二伯母难得露出关切的模样,张曦秀没有感动,有的只是淡笑。暗自冷笑,若不是自己使了点手段,知道了他们的心思,怕是自己和弟弟用不了多久,就是二伯母案板上的鱼肉了。
二伯母张梅氏此时心里也是怄气的很,若不是女儿年岁大了,一时寻不到好人家,她再在的不会同意娘家人和老伴的提议。
她一直就没看得惯过张曦秀姐弟。任谁也看不惯一来就抢了自家女儿风头的女子。
不过,即使同意老伴他们的提议,她也不会将家产留给个过继的儿子,定是要让女儿作为嫁妆带走的。
张曦秀并不在乎二伯母他们家的那点子钱财,瞧着二伯母皮笑肉痛的模样,越发的冷笑。
张梅氏怄气心急,后头赶上来的张王氏心头也是滴血,老二家的产业,她早就眼红了,这会子居然要白白拱手让给老三家,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遂,瞧着张曦秀冷眉冷眼的样子,心头一动,张王氏忙接过张梅氏的话,乐呵道:“二姐儿去寺里定是替三叔他们做法事,这是好事,可惜年关将近,家里一堆事,不然让你堂哥送你们去了。”
冬日将近,农家人忙着存柴火,还真是离不得,不过,离开个一两日的,其实也不碍,大伯母只是面子情,快活话罢了。
今天要借用大伯母,张曦秀倒是柔和了表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