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的交换条件吗?治疗一个鬼病人,还得来一番义务心理疏导。让他打消报复心理,安安心心的去地府阎王爷那报道,同时,所接受我心理疏导的鬼病人,就得给我讲述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这位保安大叔姓甚名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引人深思。
大叔来自远方的东北,家里有妻有孩子,还有一位年迈的老人。
保安大叔在一小区物管上班,担任保安一职,一个月的薪金不算高。但是,他节约开支下来,还是可以给家里邮寄三分之一的钱回去。
保安大叔别看他年纪已经是五十的人,但是却因为身材高大,加上人相貌也长得不赖,颇得附近单身女人跟孤单寂寞冷的女人们青睐。
保安大叔没有钱,有的是自身条件。
女人们自愿拿钱来养他,包装他,名义上他是保安,暗地里却是一个供人玩乐吃软饭的。
保安大叔讲到这儿,面带愧色,大有无地自容之感。
我跟血腥玛丽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嘲讽他,只是沉默的期待他继续讲述下去。
对一只鬼能感到身前所做的事,有错,有弊端,这是好事,我相信在未来某一天轮回转世的他,不会再重蹈覆辙走弯路。
保安大叔继续讲故事——他曾经来这座城市是一个土得掉渣的东北人,现在只要脱掉一身保安服,换上西装,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彰显了。
他回过老家,在很多年前,学人大款,肩垮一质地精良的黑色挎包,在亲戚朋友面前一晃,引来一片啧啧称赞之声。大大的满足了许多年来他心里十分期待的虚荣心,面对亲朋好友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他大方得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大把大把的钱抛出来。
当保安大叔再次出现在工作单位时,他包里的钱所剩无几,还得去跟他相好的讨要点来装面子。
跟保安大叔最要好的是一位发廊女老板。
这位女老板用保安大叔的话说,是最贴心,最善解人意的。
女老板有过婚史,前任丈夫就是社会上的人,吸毒,聚众闹事等,据说离婚很多年了。
保安大叔有家室,不敢奢望跟女老板成双入对,只能是暗地里来往。
发生殴打事件当天下午,保安大叔接到电话,是发廊女老板打来的。
女老板说前夫赖在店里不走,希望他利用身上的制服来吓唬一下,想把前夫撵走。
保安大叔二话不说,立马就赶去发廊。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看见发廊女老板的前夫,一手臂刺青,面带凶相,满脸横肉的家伙,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他战战兢兢地上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人一拳头砸来,砸得他唇角流血。
女老板吓住,急忙拉开他,悄悄喊他赶紧离开。
保安大叔仓惶逃走,却还是没有逃脱被追打的厄运。他被发廊女老板的前夫,一路追打,并且喊来三个一起的兄弟伙,叮嘱把他打残完事,就扬长而去。
发廊女老板不敢招惹前夫,只得答应跟他一起。却不知道可怜的保安大叔,被人追打致死。
保安大叔讲述到这儿,说出心里话。说最对不起的是老家的母亲,还有妻子,孩子们,很想对他们是一声对不起。
是啊,作为保安大叔的妻子,她在家里伺候老人,看护孩子,一心巴望着丈夫能赚钱回家,没想到他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以至于落得惨死在街头的下场。
我问血腥玛丽用什么办法能帮助保安大叔了了这个心愿,好让他安心离开,去该去的地方。
血腥玛丽说,可以让保安大叔托梦,告知亲人心里想说的话。
至于怎么操作,血腥玛丽她知道。这不是我的工作,也无需去过问。
聊了一晚上,眼皮实在是太沉,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我是被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惊醒的,睁开眼一看,是在出租屋里的床上。
不用问,不用去想,一定是血腥玛丽把我送回来的。我慵懒的欠身,支楞起半拉身子,半眯眼看向门口问道:“谁呀?”
“吴用,赶紧起来,我得出门去跟主编见面,你得把屋里收拾干净,记得洗衣机里的衣服,别混淆在一起。”
“哎,我说,什么都我做了,要不要给你生一孩子?”外面的梁淑娴沉默一下,没有做声,我听见脚步声远去,呼地一下把铺盖拉来覆盖住头,还想睡。
这一觉睡得够久,要不是电话铃声急促的催醒我。我真特么的不想醒来,来电显示是寸。
寸紧张的对我说:“吴用你看新闻没有?”
“新闻,我没有看,怎么?”
“出事了,昨晚上柳河镇那条路,又死人了。”
我去,听寸这么一说,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赶紧起来,走到窗口撩开窗帘,看向下面——想要看见血腥玛丽在大白天是以什么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要是她还在的话,今晚上我要去收拾马路幽灵,让她品尝一下马路幽灵的味道。
撩开窗帘,寸在电话里不停的说,我的视线停留在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
是血腥玛丽吗?我不敢确定,想要下去确认一下,寸在电话里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又问道:“吴用,你丫的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下一步他会不会直接来找我们!我们应该想点办法对付他才是。”
我说“好,今晚上收拾他。”
“你在梁淑娴家没事吧!辛丽有没有来找你?”
我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