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耳垂很好看,罗肖钰从没见过这么精致圆润的耳垂,细细嫩嫩,似乎能看到里面鲜红的流走,一枚光泽精致的耳钉扣在其中,耳钉的款式比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限量款还要精致。
罗肖钰有些惊艳。
顺着耳垂而下的是男人流畅的侧脸弧度,细滑柔美的线条勾勒出精巧的尖下巴,好看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男人!
罗肖钰心跳不由快了几拍,忙挪开眼,看向首扬手里的书本子。
这书本子罗肖钰似乎有些印象,忍不住多看一眼,却立刻被一只手吸引了目光。
拿着书本子的是一双不像真人的手,罗肖钰的眼神有些发怔,书上面的这只手细细长长,纹络清浅,只怕传说中的冰雪为肌玉为骨也不过如此,尽管手背上密布着深浅不一的针孔痕迹,却偏偏让人觉得瑕不掩瑜,让罗肖钰不觉想起元鼓最喜欢的那块顶尖儿老玉来。
听元鼓说,这双手已经废了,可看在罗肖钰眼中,依然和常人一样灵活地轻轻翻过一页书本子。
不,不一样,这双手美得让女人都不能不自卑!
罗肖钰仿佛受到蛊惑般不自觉顺着那穿着丝质睡袍的胳膊往上看去。
然后,她看到了让人几乎不能呼吸的胸膛!瘦削、白皙,有深浅不一的手术疤痕纵横其上,显出几分男子特有的硬朗血性。两颗精致小巧的粉红色红果果让罗肖钰忍不住双颊有些发烫,只觉得人体素描恐怕也没这份儿让人砰然心跳的诱惑力。
再向上是一对宛如雕塑般的锁骨,在白皙的皮肤上层次突出,让她想起了洁白的蝴蝶翅膀!
“罗小姐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又翻过一页的首扬突然出声打断罗肖钰已经“读解”得有些痴迷的目光。
首扬并没有生气,他这副皮囊有多勾魂摄魄,多年前他就知道了。
倒是罗肖钰被首扬这随意的一句话打断,脸一瞬间通红起来,几乎无地自容,“对不起,我”
“如果你想见我就是为了看我,那罗小姐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首扬随手把看完的这本扔到桌子上,又拿过一本。
罗肖钰心里焉得不舒服起来,她突然认出,这些书分明就是元鼓命令三合会的兄弟们挨个儿推荐、特地从国内买了寄过来的杂志书刊,却原来不过是给首扬当一时的消遣打发。
垂下眼皮,罗肖钰小心地扶了扶眼镜,“我、就是想给你道歉,当初、因为我才让你误会爸爸。”
再听到她故意亲昵地唤罗抿良“爸爸”,首扬早已没了当初的不能接受,只淡淡“嗯”了一声,也不抬头。
罗肖钰心中七上八下,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男人面前这么紧张。
见首扬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罗肖钰咬了咬嘴唇,声音小小的,很惹人怜,“我、要嫁人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和爸爸。”
首扬依然不抬眼,只管看他的书本子,甚至时不时被书上的内容逗得笑出声。
“婚礼、原本是必须要爸爸出席的,只不过你这里现在离不开爸爸,所以”罗肖钰的声音很轻很柔,只是字里行间都带着浓浓的知书达理和深深的委屈,“我会说服我的未婚夫和婆家宾客,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爸爸的。”
话后依然是静悄悄一片,罗肖钰更加心中没底儿,不明白为什么首扬没有任何反应,反倒还在看着书本子吃吃笑。
罗肖钰的手心都有些潮湿了,她准备的“最有杀伤力”的话竟然都没用,心中暗暗焦急,搜肠刮肚想着还能再说些什么。
好像看不过她一个人等得这么辛苦,首扬好半晌之后终于不咸不淡应了她一句,却一开口就呛白了罗肖钰的脸
“不用说得这么伟大,好像罗抿良真是你爸一样。”
“不过”首扬终于转过头,肯正眼看她,“我给你五百万,你想办法把罗抿良带走行不行?”
罗肖钰惊讶地猛地抬起头。她哪里想到首扬听了自己的话非但没有变脸或者沉默,反而说出这么惊人的话,更何况,他脸上居然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首扬双眼写满了不耐烦,“我不想看到他,一点儿都不想!我不想再吃他做的饭,不想再喝他煲的汤,不想他每天像条尾巴一样躲在楼下的喷泉后偷偷看我,更不想穿他一件件挑来的衣服和鞋!”
“你”罗肖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她眼中威风大气的罗抿良居然会这么近乎讨好地溺爱自己的儿子!
亲手、做饭?每天、偷看?
罗肖钰不由看向旁边高大华美的白色衣柜、鞋柜,这里面、居然全都是罗抿良亲手一件件挑选的?
他居然能为其他人做到这种地步?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他放下身段儿这般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儿子,居然这般嫌弃他!
如果罗抿良能像对待首扬一半的心思、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疼爱自己,整个三合会谁敢不叫自己“小姐”、不争先恐后捧着自己?
罗肖钰又酸又涩,无法平衡接受!
“我就是不想见他。”首扬耸耸肩,满脸不在乎,“你不是就想要个爹吗?就想要个像罗抿良一样有钱有势又风光的爹?正好,送你!只要你能把他带走,别说五百万,五千万,五个亿我也给你!”顿了顿,首扬“好心”提醒她,“不用担心我会拿不出这么多,我的钱,能买下十几个三合会!”
罗肖钰眼镜后的双眼瞪得眼白几乎全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