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孩儿却吊儿郎当走了出来。
左肩上斜背了一个黑色的小包,宽松的迷彩裤遮不住傲人的大长腿,上身大敞的迷彩短袖衬衣内是迷彩背心。
男孩儿的头发短短的,皮肤是很有味道的浅巧克力色,加上这一身派头,好像是哪个部队出来的特种精英,只不过身上的痞子气稍微有点重。
男孩儿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打开手机看着,一不留神儿,肩上的小背包滑了下来,男孩儿顺手拎住背包带子,手指一勾,把背包重新搭在精瘦的肩膀上。
边走边抬头张望了一眼。
一张黑色的大墨镜遮住一半小脸儿,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几分这张脸的妖孽气息。
男孩儿似乎很奇怪,居然没发现接他的车。
“滴——”
一直等在不远处的保时捷蓝色跑车短短鸣了两声笛。
迷彩服的帅小伙儿扬了下眉,这么骚包的风格应该是自家小爸爸吧?可是小爸爸明明不在家!
顾思扬一直等他走近,才打开天窗。
首护一见到车上的人,唇角一勾,随手摘下蓝的敞篷,“看不出,品味大变啊!”
顾思扬笑了笑,“上车吧。”
都说,香车美人,两个国色天香的少年坐在车上,丝毫不比美女逊色一分。
不过煞风景的是,副驾座上的迷彩服少年却戴着大大的墨镜眯眼睡觉。
“没休息好?”顾思扬看了他一眼。
首护夸张地打个大大的呵欠,“进军三十环,练了一夜,累死了!”
“有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首护懒懒“嗯”了一声。
“爷爷把你的兔子全都‘收罗’走了。”
首护立刻张开眼,“他想干嘛?”
顾思扬声音里都带着笑,“不是爷爷想干嘛,而是小爸爸说每天一进门,家里上上下下都是一股兔子身上的骚臭味儿,非要把hebby、webby连同小家伙儿们一块儿扔出去。”
首护摸摸鼻子,“那还是被爷爷都‘收罗’走的好。”说到这儿,首护想起什么似的,“我刚才下飞机才看到,爸爸和小爸爸已经走了,那心急火燎把我叫回来到底要干嘛?”
顾思扬心平气和开着车,“叫你回来是干活儿的——他们要去波士顿看奶奶,说公司这段时间就交给我们了。”
首护才不信他的话,“我们?明明是交给你吧!我要是进了公司的话,还不把公司给爸爸玩儿没了!”
顾思扬目不斜视,“你那几家公司,不是打理得挺好?”
“你的功劳。”首护再次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到家后,整个顾家都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年后邵文就拖家带口回波士顿定居了,昨晚首扬和顾知航就习惯性地扔下俩儿子,去波士顿看他们老妈平淑去了。
悲催的两个“弃儿”却习以为常,首护这么久没回家倒是一点儿都没生疏,直奔三楼洗澡,然后就扑到自家“甚贤惠”的“哥哥”刚刚收拾好的柔软大床上补眠。
不知道是不是时差问题,首护这一觉睡到了夜里两三点才醒。
刚醒来就察觉到有些异样,一睁开眼,果然,第一眼就看到顾思扬正坐在他床边看着他。
首护迷迷糊糊扯过一只靠枕,又闭上几乎没法儿张开的眼皮儿,“干嘛?”
“我在想,要不要叫你起床,然后你就醒了。”顾思扬似乎并没什么异样。
首护头一歪,翻了个身,“困。”
“先吃饭,吃过饭再睡,你肚子都叫了好几次了。”顾思扬把首护身上的薄绒毯扔一边儿,对他伸出手。
“我说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原来是饿得了。”首护咕哝着,把手递到顾思扬手里,慢腾腾坐起身。
顾思扬握住首护似乎愣了一下,把他的手翻过来。
果然,手心和手指布满了硬硬的茧子!
“看什么?”首护没睡醒,打了大大的呵欠,眼泪都出来了。
顾思扬摇摇头,轻轻摸了一下淡黄色的茧子,很心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就放下了手,“下去吃饭吧。”
首护似乎也没任何反应,随手套上一条宽松的短裤,就踢踢踏踏下了楼。
顾思扬端着热腾腾的饭出来,就看到首护在晃着酸疼的手臂、好像在舒展筋骨一般。
回来前,首护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睡得浑身难受。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伸胳膊甩腿儿的模样有多诱人,十五岁的少年,身高长到了一米八多,纤细的身板儿上,八块精巧的腹肌漂亮得好像美味的巧克力块儿!身体的摆动间,薄薄的肌肉显出流畅的线条,让人真想用手指顺着那细腻的纹路描一描、画一画。
“饭前运动?”顾思扬别开眼,不去看这家伙赤果果的勾引。
首护倒是没注意到顾思扬略显幽暗的眼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顾思扬手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了,“你手艺又进步了?我去!好男人!还是居家型的!绝对跟爸爸有的拼了!”
顾思扬慢悠悠摆着筷子,声音随意得很,“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想留住一个人,就先留住他的胃。”
首护嘴馋地先捏了一只虾饺放嘴里,“可是你现在就只抓住了我的胃!”
顾思扬也不看他,“顺口”接道:“那不正好一直做给你吃?”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啪”地轻轻打了一下首护的手背,“洗爪!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