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访知她起了坏心思,当下兴趣盎然,将春宫三十六式小心翼翼地塞进怀中,里面的做莲他改日要与苏闲试试,单是想想就狼血沸腾,转移注意力道:“好啊,随闲儿决定,你想如何做?”
“嗯……我那日在书上看到一种刑罚,还没有见识过真人演示,不如就让谷主亲身试验一番,好像是叫梳洗来着。”她指尖拂过下巴,笑得眉眼弯弯,“据书籍记载,实施梳洗之刑时,先剥光衣服,*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身上的皮肉,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
谷主冷汗淋漓,豆粒大的汗珠自额角滴落,漆黑眼瞳中倒映出的仿佛不是人类,而是阴曹地府的恶鬼,若非现在不能动弹,若非他受制于人,早就拔腿狂奔而去,哪用在这看人脸色而活。
“我年纪大了,一时没有记清,还望玉公子体谅,接下来的路我保证记得。”
苏闲浅笑嫣然,挑眉道:“哦,原来如此,我倒是知道一法子,记忆力可以通过不断地重复来加深,谷主忘一次,我便实施一次梳洗,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进行到最后,且我有雪季膏,能帮你肉白骨,多来几次就能记住了。”
“不,不必,我吃点药就可以,不劳玉公子费心。”谷主语气颤颤,摇头如拨浪鼓。
见此,容访轻笑一声,搂住苏闲道:“既然谷主自己记得住,那你就稍微消停会儿吧,若实在无事可做,来陪我一同看书也是好的。”
她淡淡瞥他一眼,两个人看春宫图,任她再不拘小节,也不愿演变成活春宫表演给人看,遂抬手紧了紧他的衣裳,一本正经道:“加固一下封印,免得放出狼妖。”
“什么狼妖?”与马车并驾齐驱的东方酌不解,出声询问。
“四师弟不必在意,我与闲儿在讲故事,正说到一只喜欢与狐狸‘打架’的狼妖,你说对不对?”容访故意对她挤眉弄眼,唇边的笑容不怀好意。
东方酌看苏闲点头,不再关注,英俊挺拔的身子在阳光中镀上层闪耀光芒,俊美的面容带有暖融融的意味,恰是郎骑高头大马,风姿潇洒飘逸。
……
经过几日赶路,终于抵达翁县,苏闲对谷主的话不尽信,便让容访与东方酌询问当地百姓,打听无忧林是否在这。
“这位大哥,请问翁县可有林子唤作无忧林?”容访气质温和如水,带有天然的亲近感,言语间令人晃如沐浴春风,心神皆为放松,极为适合打听事情。
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身穿粗布麻衣,面色是寻常百姓常见的蜡色,见问话之人一袭白色锦衣,面料极好,袖口处银丝勾勒流云纹路,发冠与发簪皆是银质,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雅高贵,便于心中猜测是哪里来的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位公子弄错了吧,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从没听过有什么无忧林,翁县统共三个林子,有枫林,无喜林,失心林。”
容访不禁凝了凝眉,掏出几枚铜版塞给他,面含笑容道:“多谢这位大哥,问路钱还请收下。”
“不用谢,公子我要提醒你,莫要去那失心林,以前有很多人进去,出来后都得了疯病,不乏有公子这般气度的。”得到钱财的男子十分高兴,有了这钱他可以给妻子做件衣服,不由多说了两句。
“多谢提醒,告辞。”容访转身,姿态翩然,往马车方向走去。
车内苏闲临窗而倚,一双凤眸平淡无波,似是在发呆,又似在思考,谷主坐在对面暗自忧心,如今翁县已到,离无忧林不远了,他该如何凭这幅残破的身躯逃走呢?
不,也许不用逃,等见到师祖他可以来一招祸水东引,将杀害师兄们的罪名推到三人身上,借师祖的手解决他们!
男子一袭蓝衣,衬得身材颀长,墨发随意用红绳扎在脑后,松松散散格外不羁,年轻的容貌俊美无俦,剑眉微蹙,星眸晕着化不开的疑云,直直走到车窗一侧,小声对苏闲道:“我问了几个当地百姓,都说没有无忧林,要不要问问车里的老家伙?”
“先等等,容回来再说。四师兄你可还探听到其他消息了?”苏闲目光悠悠,瞥一眼谷主,见他露出诡谲笑容,心下一紧,莫非老家伙还有后招?
容访缓缓踏步而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树荫遮掩看不清表情,却是对二人勾勾手,示意他们过去。
苏闲嘱咐车夫看住谷主,跳下马车与东方酌向他走去,待停住步子,开口道:“可有消息?”
“此地有三个林子,枫林,无喜林,失心林。唯独没有无忧林,而去过失心林之人大多疯了,娘子你怎么看?”容访双手环抱胸前,依靠着树干,风吹过,带起衣摆轻摇,树叶微晃,发出簌簌之音。
气氛霎时陷入沉默,君无忧把自己藏得未免过于严实,仿佛设置了一道道关卡与谜题,若不能破解,找到他谈何容易,翁县应该便是第二个难题!
东方酌面露难色,提议道:“谷主可能不会告诉我们实话,要不我们分开行动,也不会上当不是。”
苏闲摇头,失心林的危险尚不知,贸然闯入可能会遭遇不测,君无忧活了上千年,想必对人命已经到了淡漠的地步,即便他住在失心林的几率看似最大,然而苏闲不觉得如此。
失心林不简单,能将人逼疯定然少不了幻阵相助,君无忧若真的住在那,恐怕会被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