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大长老最后一丝怀疑烟消云散,因为花家历任家主皆有一个通性——痴情。
当年花云归的太爷爷花笑中年丧妻,竟终身不曾再娶,每日抱着妻子的牌位入眠。
花云归的爷爷花晏四处流浪,不肯接手花家,但遇上花云归的奶奶后,彻底沦为妻奴,仅凭花奶奶一句话,乖乖继任了家主之位。
花云归的父亲花解乃情场浪子,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摘花公子的美称。但后来遇见花云归的母亲,自此安心在家相妻教子,不再看其他女人一眼。
而花云归不近女色,却遇见了如今的未婚妻,被迷得七昏八素,二人不顾世俗之礼,未等成婚就同榻而眠。
“少主打算何时继位?”大长老试探道。
“不知道呢,看心情而定,怎么?大长老有建议给我?”花云归面带微笑,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
“不可。”大长老惺惺作态道:“身为花家少主,当以振兴花家,带领花家富足为己任,怎可终日沉溺于儿女私情!”
这只老狐狸心怀不轨,恨不得他不继任呢,还在他面前滔滔不绝,简直让人心烦。
花云归攥紧手中的茶杯,妩媚一笑,不咸不淡道:“大长老一心为花家着想,小辈深受感动和鼓舞,决定明日举办场宴席,请所有长老出席,表达对长老们的谢意,顺便让所有人见见我的未婚妻,花家未来主母。”
“好,少主有心了,本长老定会出席。”
“哪及大长老有心,大长老可还有事?若是没有我就要回去陪未婚妻了。”
回去?也不知道二长老那里如何了,再拖延一会吧。
思及此,大长老发出低沉的声音,“少主,你如今有了未婚妻,但吴家小姐那还念着你,该如何是好?毕竟吴家是豪门大绅,最好不要得罪,要不娶来做个平妻?”
“这种小事大长老解决不了吗?依我看杀了便是,我今生只有一个女人,此誓言坚如磐石不可转移!如果大长老非要与吴家交好,自己娶了便是,到时我会送上份大礼的。”花云归狂妄一笑,眼底冷鸷光芒晦暗不定。
老家伙还不死心,妄想用吴家小姐来压他,可惜他的蛊毒已解,还收获了个美人,日子过得无比滋润,只等对决的那一刻,看着老匹夫如何惨败!
“那就按少主所言,杀了吧。不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了吴小姐,吴老爷必会大怒,不如将整个吴家连根拔起!”大长老神情诡谲,心中盘算不休。
吴家财力丰厚,经营着几家大钱庄,而他想夺取夜啸皇位,供养的私兵需要大量钱财,花家可挪用的钱财已经被他搬空,唯有从其他地方夺取,如今好机会摆在面前,一旦灭了吴家,就可以进账大笔银子!
花云归冷冷一笑,借刀杀人什么的他最喜欢了,吴家这种蛀虫早就引起了太子的注意,但碍于其在朝廷有后台,就连纳兰醉都要徐徐图之,既然大长老愿意当靶子,那他就与纳兰醉推波助澜,来一出傀儡戏。
“大长老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做吧,我会提供部分钱财的支援。”
“多谢少主,老夫定不辜负少主期望,眼下还有事尚未处理,老夫就先告退了。”
回到密室,二长老已带着苏闲等在那里,少女微微垂首,碎发投下的阴影遮住眸子,正端身坐在椅子上,气质安然恬静,典型的大家闺秀。
“小丫头,大长老来了,还不见礼。”二长老瞥见大长老面色漆黑,知道他心情不悦,怕是在花云归那吃了憋,急忙给少女使眼色。
苏闲悠然起身,稍稍屈膝,不紧不慢道:“见过大长老,小女子月娘,是云的未婚妻。”
声音婉转,如清风拂面让人顿觉清爽,大长老不由多看她两眼,却发现相貌平平,顿时索然无味。
“月娘能来见我,定是同意为我做事了,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老夫很欣赏。”
“承蒙夸赞,但月娘一介弱质女流,平日只会琴棋书画,偶尔做点女红,又如何能控制云的心智呢?”苏闲开门见山,微微蹙眸,语气带丝疑惑。
大长老神情高深莫测,从斗篷下掏出一小包药粉,紧接着又拿出一包香,示意苏闲上前接下。
“这是要给云吃药?恐怕不妥!我们每日一同用膳,吃的食物相同,难道要连我一起控制着?”
二长老摇摇头,斥道:“丫头太没耐心,听大长老把话说完。”
“月娘思虑过甚,我给你的香是从苗疆寻来的,你日后的衣物都要用它熏过再穿,花云归闻久之后会产生依赖,性格逐渐变得暴躁无常,只在见到你时才会平复下来,至于那包药粉则是苗疆女子用来控制情郎的‘情粉’,你只需行房时涂抹少许在唇上,他一旦吻你就会吸入,对你唯命是从。”大长老阴森森的视线落在苏闲手中的物件,笑得奸诈。
苏闲装作不懂的样子,天真的眼睛眨动着,担忧道:“万一我不小心吸进去,对我可有影响?”
“此药仅对男子有用,月娘不必忧虑。老夫心中始终有一疑惑,月娘究竟想要从老夫这里得到什么呢?”
“女人想要的无非是安稳生活,可以在家相夫教子,平淡度日,月娘亦不例外。然而云实在是太优秀,不少女子都想靠近他,月娘缺乏安全感,怕云遇见更好的女子后会弃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