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素
冷冰站在院落中,突然腰间长剑一动,冷冰倏然举头望去,眼孔一紧,凝神望着山中亮起的刀光。
朱智走了出来,见状疑惑问道:“冷少侠,你在瞧什么?”
冷冰不曾接言,朱智顺着冷冰的目光望了过去,讶然喝道:“好刺目的光,这是什么,咦,还有琴声?”说罢一头雾水的望着冷冰。
冷冰唇边轻轻显出一丝笑意,清冷自语道:“刀意若有若无,看来他的武功又深了一分。”
素和后府,素和川几人已被琴音引动心神,素和游云雀然欢呼道:“真好听,好久没有听过姐姐抚琴了。”
骆青鸾也在一旁相伴,只不过眼神不时偷偷打量着素和万策。
突然素和万策儒雅的笑意一僵,骆青鸾一惊,也急忙向山中眺望,瞧见绽出的刀光,微一思量,骇然说道:“这是刀意!?是定天侯?”
素和川与素和万策相视一眼,尽可瞧见对方眼中的震惊之意来,一瞬间,几人心神被夺,立在院中沉默无语。
府中秘处,一个苍老的声音低沉传了出来:“魔刀现世,大罗刀再起江湖,是福?是祸?”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隐入黑暗之中。
江南岸,云树半晴阴。帆去帆来碧空尽,潮生潮落日还沉。南北别离心。
江南草,如种复如描。深映落花莺舌乱,绿迷南浦客魂消。****斗青袍。
风欲转,柔态不胜娇。远翠天涯经夜雨,冷痕沙上带昏潮。谁梦与兰苕。
江南水,江路转平沙。雨霁高烟收素练,风晴细浪吐寒花。迢递送星槎。
名利客,飘泊未还家。西塞山前渔唱远,洞庭波上雁行斜。征棹宿天涯。
江南燕,轻扬绣帘风。二月池塘新社过,百朝宫殿旧巢空。颉颃恣西东。
侯王宅,曾入绮堂中。烟径掠花飞远远,晓窗惊梦语匆匆。偏占杏园红。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圆缺几时休。
江南酒,何处味偏浓。醉卧春风深巷里,晓寻香旆小桥东。竹叶满金锺。
江南雪,轻素剪云端。琼树忽惊春意早,梅花偏觉晓香寒。冷影褫清欢。
江南雨,风送满长川。碧瓦烟昏沉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
朝与暮,长在楚峰前。寒夜愁敧金带枕,暮江深闭木兰船。烟浪远相连。
江南竹,清润绝纤埃。深径欲留双凤宿,后庭偏映小桃开。风月影徘徊。
寒玉瘦,霜霰信相催。粉泪空流妆点在,羊车曾傍翠枝来。龙笛莫轻裁。
一首古词,道尽了江南的烟雨情思。
李落一行辞别云妃和素和府众人,飘然南下,越宜州,往余州而去。
鸣鸿刀锋锐难挡,离府之前,素和川特意自府中取出一件异物,将鸣鸿刀收入其中。
是一种颇为稀少的名为地缚草的根茎编织成的刀鞘,通体骨白之色,极是坚韧,水火难侵,不过若是遇到秽物,此物便即枯黄,不过数刻尽会节节寸断,甚为奇异。
素和川有感李落气度,此番李落南下之前,与李落相谈甚久,说了不少大甘天南的秘闻隐事,犹是让李落惊讶的是素和川亦提及宋崖余夫人虞红颜之名,不过并未多说,似是有难言之隐,只让李落多加小心。
终了素和川取出一块玉佩交予李落,言道天南诸府若遇到什么难事,自可凭此玉牌上的图案,在各州府郡县中找寻店铺前绘制相同标记的商家,或是民居也可,借此令牌,若有李落差遣,必有素和府中人全力相助,万死不辞。
素和川盛意难却,李落只好收了下来,莫名之间,突然想起当年蜂后青桑却也曾给过一件这样的信物,只是不知这青桑与素和府会否也有渊源。
素和川欲送众人离城,被李落婉拒,只在府门处作别,云妃亦是叮嘱了几句,立在素和府府门前,望着李落诸人远远离去,良久才返回府中。
众人离了尔绣城,一路之上也不曾掩藏行迹,亦没有知会南王府,不疾不徐的赶往余州。
李落不甚在意,牧天狼众将的行踪恐怕早已传入余州,遮掩已无必要。
宜州甚小,素和川又费了些心思,胯下良驹甚是神骏,不过数日便到了州界,再走十余里便是余州境内。
沿途所经,年关的喜气还未散尽,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倒是李落几人在这个时候赶路颇显突兀。
将到余州境内,朱智报请李落,率梼杌帐下三名将士先行一步,在前打探消息,又再传令四名将士断后,前后呼应,余下五名兵将护卫在李落身侧,一如大军行进一般,井然有序。
朱智离队之后,一行人骤然静了下去,冷冰和李缘夕俱不是善言之人,话语不多,各自想着心事,稍显沉闷。
李落神色如常,却是忆起了云无雁几将,这个时候不知是否已到了贯南大营。
余州多水,山野之中前后不过数十里便能遇见小河小溪,水清、风暖,若在国泰民安之时,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朱智四人已不见了踪迹,李落放缓前行之速,不时打量身外一二。
刚入余州是为卫府,此府在余州一州之中稍显清冷,只是与宜州相接,这才为军中诸将所知。
当日在尔绣城外时,展华昭曾言卫府百姓不多,但有宋家逾万将士藏于民间,也不可小觑。
官道甚是平整,可容四五辆马车,路上过往行人不多,一时还不曾见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