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一个行凶贼人十两银子,两个人二十两银子,五五分账,只要能擒下李落和乐裳,只需这个衙门官吏动动手脚,补一张刑案公文即可。
李落连声咳嗽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垂下的眼神中少了哀伤,多了一丝狂乱。
大汉心有不忍,忍痛割爱,眼看就能到手的白花花银子从手边流走,心里着实有些气闷,喝道:“还站在这里看什么?再不走,老子可真就不客气了。”
说罢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却倒是有些希望李落不走,能给个理由捉拿起来。
“唤此处主事之人过来见我。”李落淡淡说道。
“他娘的,口气这么大,你先跟老子说说,你到底干什么的?”大汉大声喝道。
“韩头,依我看他们十有**是贼人同伙,万万不能让张大人过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先抓起来再说吧。”官吏挑唆道。
大汉有些意动,已经劝过李落了,既然要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自己。
大汉刚要说话,突然眼前一花,方才还在三步外的李落不知道怎么就站在两人身前,触手可及。
大汉吃了一惊,厉喝道:“你……”
“我说让此处主事之人前来见我。”李落平声说道,言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大汉心中大寒,咽了一口唾沫,回头想看一眼身旁官吏壮壮胆,不瞧还好,一瞧之下肝胆俱裂。
身侧尺许外的官吏一脸痴呆,似乎僵在了当场,不过再往下瞧瞧,就能看见脖子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绕着整个头颅转了一圈。
大汉脸色发青,轻轻推了这名官吏一把,一颗脑袋应手掉在地上。
大汉惊叫一声,魂飞魄散,惊骇欲绝的看着神色清冷的李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李落嘴角微微一扬,大汉眼前一黑,求生的**压过心中恐惧,断断续续的说道:人这就去叫。”
李落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大汉哭丧着脸,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不时回头看看李落,生恐李落出手杀了自己。
李落静静的看着跌跌撞撞的大汉,眼神中没有怜悯,只有一丝自己才能察觉的黯然。
大汉爬出去约莫五丈,见离李落远了些,声嘶力竭的喊叫起来:“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李落置若罔闻,淡淡看了大汉一眼,大汉到了嘴边的嘶喊声勐然堵在喉咙里,喊不出来,也吞不进去。少顷,三三两两的衙门捕快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叫道:“哪呢,是谁?”
有眼利的捕快看见地上瘫软无力的大汉,大叫道:“韩头,你受伤了?”说罢急忙凑上前来扶起大汉。
大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指着不远处的李落,浑身发抖,字不成句。
一众捕快顺着大汉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才瞧见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官府小吏和清冷漠然的李落,尽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杀人之后还这样若无其事的留在这里。
捕快衙役面面相觑,只看李落神色就知道是善者不来,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聚齐了三四十名官府公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话。
“谁是主事之人?”
“你是谁?”一名捕快看了一眼身边差役,提起胆子喝问道。
“定天王李落。”李落不虞徒耗时日,平声说道。
“定,定,定天王!?”捕快惊得合不上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比哭还难看百倍。
一众差役神色各异,瞧着五颜六色,精彩的很。
只是李落却没有心思瞧着这些丑态,脸色一冷。一名差役察言观色,急忙向身后废墟外的一处颇显华丽的营帐跑了过去。
少顷,从营帐中走出几人,当先是个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在差役引路下向这边疾步走了过来。
到了近处,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似乎吃了一惊,脸上有些惊讶之意,神色数变,刚要说话,李落突然淡淡说道:“我见过你,三年前你随同棉州知州林友去过淳亲王府。”
中年男子神情一僵,脸颊轻轻抽搐了抽搐,突然换上一副和颜悦色,跪倒在地,恭敬唤道:“微臣绵阳府知府孔孝,见过王爷千岁。”
身旁这些差役争先恐后的跪拜下去,别的或许不好说,但这见风使舵的本事都算得上宗师之境。
原本绵阳府知府还想借故不认得李落,能多些时间遮掩此处境况,没想到被李落一语道破,再要掩耳盗铃,恐怕就和地上躺着的死尸一个下场了。
李落知晓这些官场权术,一是中庸,二是在一个拖字上,有的是千奇百怪的名堂,随即喝破孔孝的心思,省得再徒费工夫。
李落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神色各异、心怀鬼胎的一众官吏,神色不变,沉声喝道:“起来说话。”
“谢王爷。”众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站起身来。
孔孝偷偷看了一眼身首异处的官府差役,眼皮一跳,急忙垂首默然不语。
“我为什么杀他,孔大人一会问问韩捕头自会知晓缘由。”李落淡淡说道。
孔孝惶恐回道:“微臣驭下不严,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李落摆了摆手,平声说道:“这些以后再说,眼前万花小院的事详详细细说给我听。”
孔孝心中一凉,以后再说就是还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哪里敢再遮掩,连忙将万花小院遭遇变故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与李落知晓。
这场火是三天前的夜里烧起来的,大火出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