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越城站起身来,走到门边,“这也难怪……”
既然人家都给找上门了,不说也不好,而且他早就担心卫云楚会不会因为过去的事,一直恐惧着秦家的人,或许蔺沧洛真能解开那人的心结也不一定!
十年前,渝州城。
烈日当头,强壮的小伙扛着两大包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物,大汗淋漓的摞起在不远处的仓库里。
“城哥!今晚我们去喝两杯!”差不多年岁的小伙拍着游越城裸-露在外的肩膀。
“算了,你们去就成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游越城擦了擦汗,他可没什么闲钱去喝酒,吃饭都快成问题了,他得赶紧多扛两包才行!
“诚哥真是……”
“那我们直接到城哥家去好了!”另一个小伙赶忙搭腔,生怕游越城就跑来没影了。
游越城想了想,点点头,“那成!”
码头的小伙们都知道游越城带着两个妹妹,他们每天赚得这点钱连糊口都不够,所以大家没事就带点吃的过去,也算是尽了兄弟的情谊。
“你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叫我哥!”码头的不远处,秦家二公子一巴掌扇在女孩脸上,打的女孩一个不小心落入了水中。
游越城向来是年轻气盛,最是见不得这种场面,想也没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救下在水中扑腾的女孩。
“你没事吧!”
女孩抱着自己湿透了的身子摇摇头,一脸的恐惧。
“谁叫你救这个杂种了!”秦郝过去踹了游越城一脚,这些打杂的人也敢和自己作对!
游越城恶狠狠地瞪着秦郝,他知道这人是谁,秦家的二公子。
这码头也是属于秦家的地盘,所以秦郝没事就带着他的狗奴才过来耀武扬威一番,这两年一直在码头做工,愣是没少受这人的欺负。
秦郝十分看不顺眼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孩,走过去一脚踹在女孩身上,直踢得女孩滚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个杂种,要不是你那老头能这样对我!”
游越城再也看不下去,扳过秦郝的肩膀,抡起拳头照着秦郝的脸上就是一拳,然后,也不管谁拉着自己,直接坐在秦郝身上一拳一拳的砸下……
这种败类就是欠打!
最后的结果就是游越城被秦郝养的那些个狗奴才打的不成人样,好在自己那些个兄弟拦着才没闹出人命,奄奄一息的被人抬了回去。
然而被游越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得那么惨的秦郝绝计咽不下这口气,擦了擦嘴角发青的地方,“把码头管事的人给我叫过来!”
卫云楚留在家里照顾游欢,看看天色游越城快要下工回来了,她正琢磨着只剩两个芋头该怎么分,就听见门外的声音。
“去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
经常挨打的人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逃,卫云楚也顾不上她们仅剩的芋头了,背上游欢就准备从后面逃走的,可是秦郝的人早就将房子围了起来,看来逃是不可能的了!
卫云楚环顾一周,扒开那堆厚厚的木板,将游欢藏在了里面,至少不能让那些来者不善的人找到游欢!
“姐……别走……”
那年的游欢不过十一二岁,显得十分的小,看上去就像是七八岁的孩子,平日里被卫云楚和游越城护得好好的,哪见过这种架势,拉着卫云楚的手不让她走!
卫云楚抱了抱游欢,“欢……听话,哥哥就快回来了!”
游欢抽了抽鼻子,“那你呢?”
卫云楚摸着游欢的头,“别担心,我也会回来的,你在这里藏着,一点声音也不能出哦!”
游欢擦了擦眼泪,撅起小嘴,点了点头。
最后,秦郝找不到游越城,很自然的带走了卫云楚,而且他也没闲心去满屋子搜搜看有没有其他的人,所以游欢也算是躲过了一劫。
游越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眼游欢。
游欢挑眉,她脑海中确实有这段记忆,她依稀还记得,卫云楚那时最为温柔的眼光,明明都害怕的发抖了,却还故作坚强。
那混蛋,从小就爱逞强!
“等的我兄弟带着我回来时,屋里一片狼藉,我找不见两人,要不是看着木板垒起的奇怪,我想我当时就会疯掉的,我找到了在木板后哭的满面泪痕的游欢,可是我找不到云楚……”
卫云楚被带去了秦家郊外的别院。那是秦郝背着他哥买的,秦老爷子才死不久,秦家当家的自然是他哥。
事情的重点在于秦家两兄弟一直都是互相看不顺眼,一个是正妻所生的长子,认为什么都该是他的,一个是续弦所生的孩子,认为什么都该有自己的一份,所以两兄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所以秦郝是趁着他哥忙着继承当家位置的时候,狠狠地捞了一把!
“说,游越城是你什么人?”秦郝钳住卫云楚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差点没把她的下巴给捏碎。
卫云楚那时也是犟,脖子挺得老直,愣是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