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荒原,位于天河域西北大荒,此地环境恶劣,茫茫一片看去,大漠黄沙无垠,少有绿洲踪迹。
更兼这里灵气稀薄,是典型的穷山恶水,不说是凡人平民,即使是飞天遁地的修士,也是多不愿来此。
这里除了逃跑至此的犯人,便是沙漠中生存的盗匪,以及荒奴部落在荒漠之中求生。
可就在大荒漠深处,人迹罕至之地,不知什么时候起,一座不小的城池屹立于一片绿洲之上。
放眼望去,城池周边,开垦有成片成片的农田,不少人影在,似乎是在劳作。
目光往城里一放,才进城中,立即听到一阵阵读书声从城中数百间房屋传出。
“1+1=2、1+2=3”
“1x1=1、1x2=2”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
透过明亮的窗户一看,在简朴的教室之中,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十分认真,正跟着一道人影背诵记忆。
“我们的眼睛为什么能看清世界?世界为什么又会有各种颜色?”
路过其中一间,一人站在讲台,摆布着一方透明三棱镜,一束窗外的光线被他牵来,从棱镜中穿出,散成九种颜色,正在为教室中的学生们讲授光的知识。
没有一个孩子不专心听讲,都坐得端正,用最明亮有神的眼睛看讲台上那人书写,用最仔细的态度用纸笔记录那人所言。
没人知道一个被奴役了无数年的种族,是有多么渴望知识,渴望改变,渴望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每一间教室,都是同一道身影,那身影在荒奴眼中,不仅是老师,也是他们的神。
五年来,白夜所做的事情,是教导他们、给他们提供食物和保护,让他们能在这严酷的荒漠安全生存。
荒奴小孩们每一天会接受白夜教育,大人则在白日里辛勤劳作,晚上会到白夜处,在野兽油做成的灯下,学习知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假期,也没有什么周末星期天,每一天皆是如此。
白夜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可谓堪称重负,在天/朝那些教育专家看来,绝对应该减负,可在这里,哪怕是最年幼的学生,也不会说一个多字,反而会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它们,甚至希望能学得更多。
对知识,或者说是对改变命运的力量,他们从心底有一种迫切的渴望。
所以,整个族群没一人不认真,上至老人、下至小孩,在这五年之中卯足动力,才在这片荒原深处的绿洲,人为建起了城池。
城中,街道两边生长着一棵棵树木,树木不是很大,像是刚栽下不久。
阳光之下,树木枝叶碧绿,随风轻动摇曳,尽管目前依旧弱小,但它们终有一天,会成长为强大。
城内,没有什么商家店铺,很朴实无华,路上没有豪华的马车行驶,偶有兽车经过,那也是运送资源所用。
整座城如同一个机器运转,每一人都是机器中的一个部件,争分夺秒,开足马力,在与天争时。
城外,一座座厂房拔地而起,高耸的烟囱吞云吐雾,这是工业化时代的开端。以地球二十一世纪来看,是最原始的工厂,里面的机器也是效率低下的蒸汽机。
没有高科技机械辅助建造,那就靠着人力,靠一双双手,靠着一次次肩挑背扛,硬是要在这片土地建起。
在最初建立的时候,甚至有不少荒奴差点因之死去……
白夜虽然帮助了他们,却从未给他们过多的优待,这城池、这广袤的田野、这一座座厂房,都是荒奴们亲手用汗水垒起。
当然,白夜也给过他们一些建议,也仅仅是建议,他们从白夜那里所学,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用手开拓了出来。
正午时分,城中一声嘹亮钟鸣,不管远近,数十万的荒奴都能听到,知道那是代表到了午饭的时间。
随着各间教室里一声声“下课”、“起立,老师再见”,从数百多间的教室中,陆续走出了超过十万的少年儿童。
这些年纪不大的少年儿童,按照地球的年龄算法,都是属于未成年人,还是一个个贪玩好动的年华,可这些荒奴孩子,每一个却是相当沉稳。
他们没有小熊玩偶,没有好吃的零食,没有游乐园,没有手机网络!
他们,可谓没有所谓的童年!
他们有的是繁忙的课程,很多的作业,需要自己动手参加的实践锻炼。
一个个井然有序地从教室里走出、来到食堂领取餐具、排队、领取食物、安静地把所有食物吃个干净、将餐具清洗放好,再陆续回到教室里学习和讨论。
整齐、一致的不像样子,这种场面,落在某些人的眼里,是一种无言的恐怖。
有人说不定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斥责,这是抹杀天性,只会教育出一群被洗脑、没有自我思想道德的奴隶。
然而,白夜从不用去给他们洗脑,他也不屑去做,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他们种族那不知多少岁月的经历,就是最好的教育!
要知他们是谁?是天生的罪人,是被上苍遗弃之族,是被众族视为猪狗的奴。
中午,白夜给了学生们一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可没有一人,想要玩耍……
他们上课的时间,从早上黎明初起晨跑,一直到太阳落山归家,除去必须的杂事,满满是一整天的课程。
即便到了晚上,还有许多到了年龄的少年在完成白夜布置的作业后,会闯入白夜设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