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莫名其妙的,”我疑惑着看他:“你是解铃吗?”
解铃哈哈一笑,摆摆手不愿多做解释:“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到了这里,就好好体悟人生吧。齐翔,你先回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解铃摆摆手:“接下来几天我会在寺中闭关,尝试着和创造我们的这个‘上帝’沟通一下,问问他为什么要创造我们,又为什么会如此安排我们的命运。”
“你现在都开始考虑这么高深的哲学问题了。”我哈哈笑:“行啊,你们都是高人,只要找到你就好。”
解铃拍拍我的肩膀,忽然语气深沉起来:“齐翔,谢谢你。你是好样的。”
“哪里哪里。”我一边笑一边说,不知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无法说出来的难受,像是一步掉进了深渊。具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莫名的焦虑。
“哦,对了,走以前你跟我去见个老朋友。咱们一起吃顿饭,我也很久没拜访过他了。”我说。
我们说着话,从寺里出来,解铃把我送到宾馆,说第二天早上他会来接我。
我问他,那个老朋友是什么人。
解铃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我的发小,也是死党,我们几乎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多余的话他没说。
我在宾馆住下,夜里完全睡不着,失眠了,翻来覆去,脑海中好像隐隐能扑到什么念头,可又无法说清,实在闹心。
第二天早上,解铃来接我的时候,我的双眼顶了两个黑眼圈。根据解铃的地址,我们打车到了一处老城区,到处都是即将拆迁的居民楼,满地污水,头上横七竖八拉着电线。
“你的朋友也住在大屯子乡?”我问。
解铃笑:“他这人居无定所,光棍一个,就是天南海北的玩。其实他的资质和悟性都在我之上,但就是不着调,过了今天没明天的。”
我们找到一户老楼,进去是条胡同,穿过胡同,里面是个由三面大楼围成的天井。一栋楼的楼口放着十来张麻将桌,一群老头老太太还有诸多闲汉在打麻将。
解铃指指其中一张麻将桌:“我的朋友就在那。”
我看到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正打的起劲,一个是四十来岁的老娘们,一个是老太太,还有一个猥琐老头,坐在老头对面的是个大白胖子。这白胖子往那一坐跟弥勒佛差不多,肚子都快赶上孕妇了,天凉可身上却穿的单薄,却不喊冷,反而流着热汗,看上去很是另类。
我轻轻说:“我们过去吗?”
解铃笑:“你且看。”
我看到这个白胖子打麻将打的极臭,频频点炮,不是老娘们胡牌就是猥琐老头胡牌,老头乐得呲着黄板牙:“老皮,你这是给我们过年发红包呢。”
白胖子擦着汗:“我说你们就别得便宜卖乖了,我这个月的伙食费都输给你们了。哟,上听了,不好意思,我摸个宝。”说着,他伸手过去在一堆麻将牌后面摸了一张。
他本来焦急万分的脸上忽然显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坏笑,这个笑转瞬即逝,他把牌亮出来:“不好意思啊,自摸摸宝外加暗杠夹档,还有……我算算啊,一共是三十二番。”
桌子上那仨人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