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秉着职业操守,没有放弃治疗,越挫越勇。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月亮可真圆真亮啊……
为什么会看到月亮呢?没错,他现在睡在室外。
什么叫自作自受?艺人睡在老乡家里,勉强有硬板床凑合,工作人员直接铺了毯子睡在地上,室内的睡满了,他和副导演睡到了走廊下。
他又想到那个骗了他三千块的秃驴……真是乌鸦嘴……
导演嘴角叼着根草认真的思考人生。清脆的巴掌声让他回过了神,默默向右边看去。
副导演被蚊子咬的受不了,从地上跳了起来,“蚊子真他妈多!我想把防蚊液整瓶喝下去!!”
乡下蚊子多而且毒,谁都能挑剔,唯独选了这个地方的他不能有怨言。
导演憋了人一眼,悠悠的说,“千万别想不开。”
他举起手腕,蚊子叮的苞连成了直线,带了个手环似得,副导演不提起这茬,他都催眠自己忘了……现在又开始痒了起来。
所以这是为什么?
导演把嘴里的草拿掉,隐忍了四天,终于在这个凄凉的夜里爆发了出来:“呵呵《周末最美丽》啊,这是哪个傻逼取得名字?!”
明明境遇很悲惨!
副导演默默出声,“导演不记得了吗?这是你自己取得啊,你当时还……”
“闭嘴!”
夏梵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默默看了过去。
“……”
夏梵在走廊的末端生了堆火,然后把找来的艾草铺上,又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里的东西倒进了旁边的缸里。
此起伏彼的蛙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夏梵洗完了手,看了看地上的两个人,“蚊子喜水,必须在水里产卵以繁殖后代,盛水的大缸会吸引它们靠近,然后被里面青蛙吞食,熏艾驱蚊的效果不错,你们就这么凑合一晚上吧。”
驱蚊水对这些蚊子作用不大,这是她行军时候用的老法子。
副导演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看着人,有点想哭。
夏梵拍了拍人的肩膀,“早点睡。”
转身走回了房间。
耳侧是此起彼伏的蛙叫声,鼻尖是淡淡的艾草香味,蚊子果然都消失不见了。
副导演吸了吸鼻子,“导演,我们以后能不故意整他们了吗?”
“闭嘴!”
副导演突然坐了起来,“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花三千块请法师的事告诉夏梵!”
导演愤怒的坐了起来,“敢威胁我?!你他妈有份的!还是你提议的,你这就被人收买了?”
副导演想了想又说:“好,那我就把你故意给他们任务增加难度的事,告诉你老婆和女儿!”
……
导演:“呵呵,不要激动,有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吗?”
他家那两个大小祖宗可惹不起。
两个倒霉鬼再次躺了下来。
安静了十分钟,副导演又问,“那投资方那边怎么交代,流程都改了咱们不会被炒鱿鱼吧?”
“还睡不睡了,他妈少罗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还能怎么办,别说副导演那个二愣子,连着他都开始不坚定了,大晚上的哪儿抓了那么多青蛙,真是吵得心神不宁……
以前别人送承诺再多好处,也没这么感觉。
真会收买人心!
———
节目第一次录制结束,夏梵辗转回到了家,除了跟着的镜头多了点,总体来说这是一次不错的旅途,那么多人也热闹。
去年年底,夏梵付了首付的房子已经装修完了,空置了三个月消除气味,她下个月就要和徐小岚搬离这里。
夏梵带着口罩一个人走在陈而不旧的小区。
小区左边有个小花园,右边是一排商铺,晚上六点客人少了之后,几个商铺老板偶然会摆一张桌子打麻将。
她晚上跑完步喜欢去花园的角落看那群老人下棋,只看不说。
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夏梵回头就看到了江寒汀。
对方今天没有穿西装,反而穿着一身麻纺质地的衬衫长裤,桃花眼带着笑,长睫毛微垂,这么一穿竟然年轻了几岁。
夏梵左右看了看,跟班呢?
以前这货随时都跟着一群挡子弹的保镖,大概是亏心事做太多怕别人暗害,连着她都找不到机会下手。
夏梵想到了什么,戏谑一笑,程清朗说过,江寒汀的对手都被这家伙炮灰掉了……
难怪敢这么猖狂……
“我都听说了,你把那档综艺节目弄得一团糟,这可是公司重点企划。”
节目剪完的初版送到了他面前,他看了又想笑又觉得无语,这人到底是什么构造,脑子在想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知道夏梵住在哪里不难,车子经过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突然就下了车,看了两眼刚准备走,就看见那人双手背着,像个老干部似的……再看一群老头儿下棋……
虽然带着口罩,但是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不行吗?”
江寒汀没想自己会被质问,迟疑了半秒说,“你也有公司股份,是仅次于我的大股东。”
“这不就结了。”她糟蹋自己的东西,不碍着别人。
江寒汀站在原地,那个人一直走到转角都没回头看过……
他站在刚刚夏梵的位置,看了两分钟老头下棋,无聊得很,然后他回到了车上。
窗外的风景向后倒退,他开始认真思考,好不容易的假期,他看了一上午的初版剪辑视频,然后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