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良久,众人方从肖逸营造的盛境中醒来。这时,他们看向肖逸的目光已然只剩下崇敬之意。
如此精彩之道,前不古人后无来人。诸子百家之人,包括各家之主也由衷赞叹,无不暗道:“我派为何没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弟子呢?”对道家羡慕不已。
待众人醒转,要为肖逸鼓掌喝彩时,突闻一声冷笑道:“好一个联合百家之道,尸某佩服之至。可是,论来论去,却没有提及道家,好生令人奇怪啊,哈……”一声大笑,大肆嘲讽。
众人这才想起,这尸义还和肖逸定有赌约。
在众人看来,肖逸已然胜了,但是仔细一想,遍论其他诸家,却唯独不论道家,也委实说不过去,也不禁心中奇怪,齐向肖逸望去。
杂家也未曾论及,不过诸家论过,也等同论了杂家之道,不算遗漏。
道家弟子只关心道家,从头到尾没有听到道家之道,心中也觉憋屈,委实不是滋味。经尸义一提,更觉寒心,郁闷之极。
长阳真人原本就神色不善,此时胸中之火更大,几欲喷将而出。
肖逸心神契合自然,怎能不知众弟子的反应,当即微微一笑,向那尸义道:“尸院主此话可让肖逸有些难解了。若是尸院主不怨认输,肖逸也没有强求之意,此事不提也就算了。可是尸院主信口开河,胡乱指责,这就是杂家之不对了。当着全天下百姓之面,尸院主不怕遭人嗤笑吗?”
肖逸虽说话平和,但句句针锋相对,片言不饶。
这时他已想的开了,对待这等人,必须要采取非常手段,即使以牙还牙也并无不可,其关键在于行事初衷是否向好。
公然挑衅,故意滋事,当着全天下百姓之面,此风决不可长。
那尸义仍冷笑道:“肖逸,你当百姓都耳聋吗?你何曾提过道家二字?”
肖逸反唇相讥道:“尸院主也是一家之主,胸襟眼界为何如此渺小?难道论述道家之道,就必须提及道家二字吗?”
那尸义一愣,但仍不松口道:“你哪一句论的是道家之道,尸某洗耳恭听。”刚才他听的仔细,其中只论起其余诸家,根本没有道家之道,故而心中十分笃定,心中仍冷笑道:“你若说不出个长短来,我让你好看!”
肖逸冷笑一声,竟不再看他,转头向着天下百姓,朗声道:“刚才肖逸将诸家之道归为道生、道用二类,为何独不划分道家?只因诸家之道皆是人之道,唯有道家乃是天之道。人之道,激进而有为;天之道,无为无不为。肖逸身为道家弟子,引导诸家开创太平盛德之世,以有为之道,行无为之事,试问,肖逸在此所说之话,哪一句不是道家之道?”
话音刚落,十数人大喊一声“好”,异口同声,声震全场。
肖逸闻此生,竟肩头一震,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只因此次叫好声来自身后,乃是所有道家弟子所发。
“以有为之道,行无为之事,试问,肖逸在此所说之话,哪一句不是道家之道?”一句话道尽了道法真意。
此时,竟在那长阳真人的带动下,长靖真人、长清道者也纷纷离座,为其鼓掌。形式之隆重,前所未有。
这一刻,肖逸终于得到了道家弟子的认同。
接着,全场掌声响起,不仅所有百姓,还有诸子百家之弟子。掌声雷动,彩声轰然。现场气氛瞬间到达顶峰,盛况空前。
古往今来,百余届论道大会,能令全场所有人致敬,齐声叫好者,舍肖逸其谁?
今日之后,肖逸之名,名扬九州,永垂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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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小子还真能将百家之道融为一体……”
此时,那学宫宫主不顾棋局,只情遥望着场中,第一次露出惊奇之色。
“廖某就说过,此子往往出人意表。”廖无尘一边微笑道,一边心想:“此子也算是我半个徒弟,身为师父也与有荣焉呐。”
那学宫宫主自语道:“争论了万年的百家之道,竟在他口中得以融合,此子当真应天地而生吗?可是,此子为何没有命势呢?”忽地眉头紧皱,感到头痛不已。
那廖无尘道:“没有命势又如何?只要宫主暗中相助,仍旧可以改变九州运势。”
那学宫宫主摇头道:“天命运势,岂是人力所能改变?此子……”说到此,突然一愣,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只听他呢喃道:“天地浩劫至今,万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正逢此时,争论了万年的百家之道竟然奇迹般地被融合……轮回,万年轮回,难道九州真的……”
心神激荡之下,手中握着的一颗棋子竟拿捏不住,脱手飞落了出去。
“哈哈哈,落子无悔,本王可就不客气了。”妖王突然一声大笑。
但见他伸手在棋秤上拾起十几枚棋子来。原来,这学宫宫主手一滑,却将棋子落在一步绝棋上,反把自家棋子的气给堵死了,白白送了妖王十余目。
妖王棋艺本不高,那学宫宫主为了拖延时间,这才步步相让,才下成旗鼓相当之局。
那学宫宫主才智高绝,稳操胜券,谁曾想竟会发现当前之事。
棋局已尽尾声,丢了这十余目,败局已成,无力回天。
那学宫宫主盯着棋局看了半天,忽地一声长叹,道:“难道一切变化都将因此开始了吗?天意,天意!”
说罢,竟头也不回,突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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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望着全场,听着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