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凝神静气,循着原来之路,快速收回灵魂。
灵魂飞跃速度甚快,虽然受鼎内灵气流干扰严重,须抵挡强大吸力,但是几十里路途也用不了顿饭工夫。
然而,足足过了一刻钟之后,肖逸竟发现,灵魂仍旧深陷其中,距离自身距离有增无减。
“是灵气流发生变化,令‘我’迷路了?还是神农鼎有掌控空间之能,故意玩弄于‘我’?”肖逸思索道,“若是后者,那此鼎灵智之高,就太过骇人了。”
一时寻不到出路,干脆停下来仔细观察。
此内束缚之力甚强,灵魂感知范围颇为有限。只见四周的灵气流颇为相似,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将灵魂之力分散探查,必然事半功倍,但很可能所有灵魂都深陷其中而不能聚合,到时结果将更糟。
正在犹豫之际,经脉痛处又一阵阵传来。神农鼎好似有意一般,须臾之间就增强了一成,令不堪负重的经脉雪上加霜。
一边是浓厚的灵魂,不忍割舍,另一边还未想到脱离神农鼎的办法,而神农鼎输入的灵气流速度又愈发加快。二难相加,能否保住性命当真是未知之数。
“照此速度,我命不久矣。”肖逸顿时心头大惊,忙挖空心思想道,“姜魁体质一般,神农鼎却能赋予其神力而不伤其身,这人体应该能承受住这样强横的灵气才是。可是究竟是何妙法呢?”
他自忖智虑过人,只可惜当前并未给他留下太多的时间思虑。转眼之间,灵气又增了一成。
这时,他已能听到经脉胀裂的声音。此时不同刚才。刚才受了姜魁一击重击之后,经脉虽然受损严重,但是得到了木属性真气的及时救治。而此时,经脉一旦胀裂,神农鼎内的土属性灵气就会疯狂涌入,根本不给木属性真气修复伤势的机会。
届时,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力。
死难当头,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灵魂散开,迅速向四面八法探去,意图寻到神农鼎的灵识。只要控制其灵识,就能控制灵气流。
与此同时,奋起全身之力,用力后拉,意图扯开手掌。然而,果不其然,无论其如何用力,手掌都似长在了神农鼎上,动也不动。
而且,由于用力过猛,更加重了经脉负担,顿时令数道经脉破裂,身体伤势加重一倍。
木属真气虽在尽快修复,但根本赶不上破裂之快。
灵魂探之愈广,愈发现鼎内空间之大。到处都是灵气流,浩如烟海,广若宇宙。想要从中找到神农鼎的灵识,比之大海捞针还要难上数倍,谈何容易。
“这些灵气流不停流动,其源来自何处?其终又在何处?”肖逸探查良久,只发现灵气流动,却未发现灵气源头和去向,不禁有此疑问。
但危险已在一点点临近,他似乎已听到了经脉的爆裂声。这种面对生死却毫无办法的感觉,令人好生折磨。
终于,他把心一横,心神一动,将通天剑祭起。
通天剑闪烁着锋利寒光,这一次却并非对着神农鼎。剑锋所向,竟是他自己的手臂。
凭借自身之力无法摆脱灵气流,最后的办法就是将手臂斩断,强行断开与神农鼎之间的联系。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说起来,英雄气概,壮怀激烈。但真正身临其境,却是凄楚无比。
一剑下去,只是一阵疼痛而已,忍忍就过了,但是疼痛之后呢?
断其一臂,修为将大大折扣;神农鼎内的灵魂也必然不可能再收回。修为、灵魂俱损,这一生便算是毁了。
什么“我要成圣”,更将是无稽之谈。
“想我肖逸历经了千难万险,想不到却在阴沟里翻了船……只是今后无脸再见静姝了。”想起静姝,更感凄惶。
但觉经脉破裂加快,当即叹了一声,通天剑扬起,便欲斩下。可就在最后的一刹那,突然灵光一闪,忖道:“神农鼎没有经脉,灵气却自如流转。我构建体外五行时,五行循环既成,五行之气便可掠过筋骨肌体而行。灵气并非必须在经脉中才能运行,经脉只是一道束缚之力而已。若是灵气能够有序而行,又何必强拘于经脉束缚之内呢?”
刹那间,他欣喜万分,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人体之气太过微弱,又无力自行运转,一旦脱离经脉束缚,轻者岔气,重者丧命,因而必须时刻拘束于经脉之内。
而神农鼎内的灵气则不同,他虽仍旧没有弄明白土属性灵气为何能单一流转,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鼎内没有经脉束缚,灵气却全部流转自如。只要灵气也将人体当作一道介质,有序流过,便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肖逸来不及再作思虑,瞬间下了决心。
灵气侵入手掌时,原本就是冲着整个掌心,是他有意收拢,将灵气吸入经脉之内。此时,既想通了此节,当即停止收拢之力,任由灵气穿过手掌,向身体袭去。
如此做法,其实大有凶险。若他猜想有误,很可能导致灵气肆虐,对身体造成重创,甚至丢掉性命。
原本只是伤及一条手臂,铤而走险却可能失去生命。为防不测,他仍将通天剑高高举起,一旦发现情况有变,就只能手起剑落,先保性命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危急之时,他思虑这些也只用了一瞬间而已。而且灵气流动甚快,刚停止收拢之力,转瞬间已通过了手臂,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