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申亦柔时,只见其喝了大补汤药,休息了一日之后,脸色红润,总算有些血色。
肖逸高兴之余,不禁想道:“亦柔重伤在身,跟着我长途奔波,实无益处。此地待其为上宾,倒不如让她在此修养,待伤势好了再走。”
申亦柔蕙质兰心,见了其神情变化,好似已知其心中所想,当即问道:“肖大哥是想将独自留在此处吗?”
肖逸暗赞其聪明,正要说明缘由,让其理解。
申亦柔则道:“肖大哥处境危险,带着我上路,确实给肖大哥添了许多不便。可是,肖大哥既答应了要送我回儒家,就当言出必行才是,怎可半途而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起此诺,肖逸脸上一红,无言以对。
申亦柔语气一缓,又道:“我知道肖大哥是为了我好,可是大丘城,肖大哥必须要去。”
不等肖逸发问,就道:“至于原因,肖大哥到了之后,自然会知晓。”
肖逸无奈,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不禁问道:“亦柔说季门主能为你治伤的话,可是诳我?”他所关心的还是其伤势。
申亦柔一顿,道:“这个自然不会骗你,亦柔的伤,在季门主眼里定不是什么难事。”
肖逸这才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我已答应了亦柔妹妹,就一定将你送到大丘城就是。只是路途危险,又十分辛苦,亦柔心中当有一个准备。”
申亦柔闻言,登时大为欢喜,道:“我有个万全之策,肖大哥可想听一听?”
肖逸亦喜道:“什么万全之策?亦柔快快说来。”
申亦柔道:“青州之地,管辖甚严。若是一直高空飞行,迟早会被人发现,报到各城主那里,也有许多麻烦。再者,高空飞行速度虽快,但并不利于摆脱追踪之人。”
肖逸听其说的有理,忙凝神倾听。
只听申亦柔继续道:“‘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所以我想,我们干脆像普通百姓一般,坐马车,走陆路,隐藏于百姓之间。如此,第一,可以避免儒家方面的麻烦;第二,可以令追踪之人始料不及,摸不清状况,很容易跟错方向;第三,可以使妖家的嗅探之术失去了效用;第四,我也可以在马车中休息,不影响疗伤。一举四得,岂不妙乎?”
肖逸一听不影响其伤势,当即答应道:“好,就依亦柔所言。”
二人又商议片刻,待那城主曾知年前来时,申亦柔就向其讨要一辆马车,并说马车费用待其到大丘城时,直接到申府去取。
那曾知年怎会要钱,忙不迭地准备去了。
一刻钟后,一辆华丽的马车就停在院内。上了马车,只见马车内布置的十分舒适,还存放了许多珍贵药材。
肖逸不禁暗赞其想的周到,于是,向其道了谢,马鞭一挥,扬长而去。
送走了二人,那城主曾知年忙吩咐身后之人道:“你赶快修书一份,将申家姑娘在此逗留之事报于大丘城曾家知晓。另外,吩咐所有人三缄其口,绝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其子曾求不解道:“父亲为何如此谨慎?我们帮助了申家之人,从此又多了一家靠山,日后进入大丘城也能获得庇护。此乃是好事,正该大肆宣扬,让世人知道才是。”
那曾知年却道:“大丘城内局势复杂,岂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季门主常年不理政务,孔门七十二路弟子,无不蠢蠢欲动,想取其而代之。当前,大丘城内暗流涌动,已分了数个派系。将来,若是申家派系夺得门主之位还好,否则,宣扬出去,岂不等于给自己面上抹黑吗?”
那曾求赧然道:“还是父亲目光长远。”
那曾知年又道:“再者,那申家姑娘重伤在身,不便长途劳顿,可二人却急于上路,片刻不敢多留,其行径又十分诡秘。这说明,二人惹了什么大麻烦。在事情未知之前,宣扬此事,对我们十分不利。”
那曾求冷汗直流,道:“父亲说的是。”于是也吩咐下人,绝不可向外人提起此事。
这位曾城主向来御下严格,令行禁止。此令下达之后,果然再无人提及此事。即便路人见过肖逸和申亦柔入城,可是二人驾马车出城之事却成了外人不知的秘密。
五日之后,城内突然来了十余名穿着各异之人,逢人便打听一男一女的行踪。
若是肖逸见之,当看出那名家公孙诺、妖家万天鹏等人,赫然就在其中。
按照原先兵家安排,公孙诺、万天鹏等人应该参与洛龙城之围,但是发现龙魂踪迹之后,登时转变了目标,那兵家吴邢竟也大力赞同。
于是,三家一商议。兵家调出其他兵力来支持合围,公孙诺和万天鹏则率人来追肖逸。待抓到肖逸之后,三家平分龙神之气。
因恐他人多分一杯羹,三家暂时封锁消息,未将此事传开。
有妖家的嗅探之术相助,先前追踪还算顺利,但是接近豫、青边界时,事态就发生了变化。
那负责嗅探的妖兽竟离开高空,直往人群密集的小镇上冲去。
豫、青不比梁州,突然有妖兽出没,定会吓到百姓,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进入青州之后,生恐惊动儒家,众人无法,只好将妖兽收起,进城打探。
接连几日,一边打探一边追寻,速度自然大降不少。
这一日好容易寻到此地来,谁知道寻到富人区时,人迹减少,突然断了线索。而且,此处行人皆有一股傲气,但见对方问的无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