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本公孙诺挤兑得无言以对的肖逸,但转眼之间又成了尊亲隆师的典范。
公孙诺脸色一沉,暗道:“此女子好生了得。”但是囿于对儒家礼道不甚了解,竟一时无法反击。
只听申凤儿继续道:“逍逸几经辗转,方才回到儒家。这么多年来,道家替我儒家教化养育子孙,儒家重情重义,当感恩道家才是。若反过来还对道家生有不满,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那岂是我儒家弟子所为?”
申凤儿年到中年,声音依旧如出谷黄鹂,甚为动听,听其论道,极易引人入胜。但是训斥起来,也同样入木三分。刚才所有责骂肖逸之人,登时心生羞愧,无地自容。
短短几句话,不仅将肖逸困境化解,还消除了儒家对道家的成见,使得孔门弟子更容易接受肖逸,其用词之当,转折之妙,实在令人叹惋。
肖逸暗道:“难怪申家能维持到今日不倒,除了那骆生之外,姑母功不可没。”
但见公孙诺眼神不善,又欲反击,生恐其再说出什么挑拨道、儒之言来,忙抢先道:“公孙诺,费清已经退了,你若想帮宰家,先胜了我手中之剑再说。”
说着,通天剑一声清啸,飞及空中,金光闪烁,威风凛凛,令人心底生敬。
上一次洛龙城之战,肖逸身受重伤在先,公孙诺再以天品金符作为依仗,这才被其压制。今日,他修为大进,胸中有十足把握,即便胜不了,也绝不会落败。
是以,与其辩驳斗嘴,倒不如手上一决高下,免得生出枝节。
那公孙诺盯着通天剑看了片刻,心中也自是惊讶肖逸修为精进之快,但脸上也不屑道:“素问儒家乃礼仪之教,不曾想,身为儒家弟子只懂得打打杀杀,委实令人失望。”
此话将所有儒家弟子都贬斥在内,而且对儒家也甚为不敬。众人闻言,登时哗然,纷纷斥责。
然而肖逸失礼在先,众人将公孙诺斥责一番,转头又来训斥肖逸无礼。
这一句话,登时将肖逸推上了风口浪尖,如若处置不当,今后若想融入儒家,只怕千难万难。
那公孙诺对旁人斥责充耳不闻,只是冷笑地望着肖逸,等其应对。
肖逸心中暗骂,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当真骑虎难下,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又听那申凤儿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儒家重礼,但礼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敬的是谦谦君子。‘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如阁下者,只知挑拨离间,惹是生非,理当恶之,何以求礼?儒家之儒,乃君子之儒,而非小人之儒。阁下身在儒家之地,受儒家款待,却将儒家之儒与小人之儒相提并论,唯恐天下不乱,到底是何居心?”
“不错,你到底是何居心?”申凤儿引经据典,搬出孔圣人语录,儒家弟子谁敢不信?经一点拨,顿时一致对外,纷纷向公孙诺发难。
肖逸向申凤儿投去感激的目光,心中委实敬服道:“想不到姑母对儒道如此精通。儒家之学,博大精深。身在儒家,若无学问在身,只怕寸步难行。今日之后,我当潜心儒道,好好修习才是。”
那公孙诺目光一寒,生出无限怨怼之意。他腹中虽有反击之语,但是申凤儿句句都源自孔圣人之言,若说其不对,等于与孔圣人为敌,儒家弟子闻之,岂能同意?届时,能够活着离开青州就算不错了。
是以,公孙诺迟疑再三,仍乏恰当之言,只好默不作声。
那南宫雁忽地哈哈一笑,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错!”
此话一出,登时将那公孙诺化为小人。众儒家弟子闻之,无不哈哈大笑。
那公孙诺何时吃过这等亏?但是,南宫雁地位超然,绝不是他所能招惹,是以心中虽怒,也只能忍耐。
众人见其一张脸一块儿紫,一块儿青,一块儿黑,如同开了染铺,登时又是一阵讥笑。
肖逸对这公孙诺亦是十分痛恨,见其模样,亦感畅快,心道:“正宗的名道不学,却总修这些惹是生非的旁门左道,正该受此教训。”
然而,当公孙诺再开口时,又令肖逸一噎,感到问题愈发严重起来。
只听那公孙诺说道:“肖逸,你是要老夫当众说出你身上的秘密吗?”
其声冰寒,令人闻之而心生寒意,仿佛温度骤降一般。众人有所感应,登时一静。
肖逸心头凛然,暗道:“此人果然是冲着龙神之力而来。”
不待他说话,公孙诺又阴笑道:“老夫也着实佩服你的胆量,带着如此重大的秘密,还敢回到儒家。老夫若是当中说将出来,儒家天翻地覆不说,申家必将重回万劫不复之地。”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猜测不已。
肖逸骂道:“公孙诺,你好生卑鄙!你身为堂堂名家二当家,竟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吗?”
公孙诺则不以为意,笑道:“自古成王败寇,世间只有胜败,没有对错。”
肖逸无奈,问道:“你待怎样?明说就是。”
公孙诺笑道:“如此方显诚意,甚好!”却不急着往下说,明显是报刚才的羞辱之仇。
肖逸怒然,但毫无办法,只能难耐。
旁观众人见状,心中更奇,竭力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顿时议论声又起,对肖逸的态度变得迷离起来。
那公孙诺心满意足,才慢吞吞说道:“老夫只有两个要求。第一,答应宰家公子求婚,宰、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