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是没见到少爷今天的风光,祭酒大人被气得吐血,却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得……”
回返路上,夏伯欣喜若狂,手足舞蹈,上面的话翻来覆去不知讲了多少遍。
那陈伯也喜笑颜开,每听一遍就兴奋一遍,当真百听不厌。
肖逸则静静地坐在车上,不喜不悲,若有所思。
回到申府时,申凤儿和骆生已回到家中,此时将申家所有下人都召集一堂,正商议某事。
经过大劫之后,能留在申家的下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所以有何大事,申凤儿和骆生总会与众人商量。
一进大厅,只见众人面色沉重,显然遇到了什么难事。见肖逸带着夏、陈二人回返,便住了口,上前来迎接。
那夏伯正在兴头上,登时又将肖逸闯孔庙之事讲了一遍。众人听罢,无不大喜,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申凤儿难得露出欣喜之色,来到肖逸面前,说道:“逸儿,难为你了。”
肖逸却摇了摇头,道:“姑母此话见外了。”而后问道:“姑母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申凤儿点点头,郑重道:“季宏仁回来了。”
简短的六个字,登时又令厅内气氛一凝。
虽然提及申家劫难之事,都会说是季家和申家恩怨。但是归根结底,是季宏仁与申霖远之间的恩怨。
按照季宏仁以停若得知申霖远之子在世,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两个月来,季宏仁未归,无论肖逸闹到何等地步都无所谓。可是其回来之后,情形必然大变。申家面临的压力也将会倍增,毕竟肖逸还不是季宏仁之对手。
肖逸沉吟片刻,道:“该来的迟早要来,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只要我申家是无辜的,天道昭昭,总能得一个公道。”
众人闻言,登时士气一振。
肖逸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修炼了。”当前,相信天道固然不错,但是提升实力才是关键。
申凤儿点头道:“你只管安心修炼,其他事情由我们来办。”
肖逸“哼”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心思一动,问道:“季宏仁是几时回来的?”
申凤儿道:“昨天夜里就回来了。”
肖逸眉头一皱,问道:“消息确切?”
申凤儿道:“是孔庙内负责季宏仁起居的下人传出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肖逸道:“这可有些奇怪了。”
申凤儿讶然,忙问起故。
肖逸沉吟道:“既然季宏仁回来了,为何不露面?即便那祭酒不知道,季逍仙也应该清楚。看季逍仙今日表现,颇有些耐人寻味。”
待夏伯将季逍仙今天表现说了一边,众人方才了然。
那骆生则气愤道:“这季公子好生莽撞,竟然害得少爷无法突破到第九层境界……”
申凤儿也又气又急,以当前形势,肖逸若是能够突破至第九层境界,对申家平冤有着莫大助力。
肖逸则无所谓道:“到了第九层境界,突破当讲机缘。既然那时我无法突破,说明机缘未到。”
而后,道:“我只是奇怪的是,以季逍仙当前修为,不可能不知道我正在突破。不论从何角度考虑,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冒然阻挡。”
申凤儿冰雪聪明,登时蹙眉道:“难道他是故意的?”
肖逸道:“当时我也以为他是有意为之,而且看其神情,应是有所暗示,所以我当时由其插科打诨,并未在意。”
申凤儿不知其心中所想,问道:“你的意思是?”
肖逸道:“一开始,我以为他知道一些内情,明白申家冤屈,又念在姑表情分上,有意相帮。可是,今日看来,他的态度委实令人不解。”
申凤儿道:“你是说他隐瞒季宏仁行踪之事?”
肖逸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可是说不清楚。
申凤儿道:“这位季公子一向昏昏沉沉,不问政事,或许季宏仁回来他并不知情。”
肖逸却摇头道:“以他今日所言所行,手法甚是娴熟,可不像是一个不问政事之人。”
申凤儿亦蹙起眉头,疑惑道:“以我对这位季公子的了解,季宏仁对其管教甚严,导致父子失和,经常吵架。后来,季宏仁见其无可救药,便不再管他。于是,他就整天无所事事,寻欢作乐,成了今日这等模样。按说,他即便不帮我们,也不会去帮其父亲才是。”
肖逸却道:“以我对这位表哥的了解,其内心应当十分清明,故意做出这等昏沉的姿态,亦或是当真无心政事,亦或别有用心,迷惑众人。他和季宏仁毕竟是父子,一些事情无法以常理推断。”
申凤儿闻言,登时担心道:“如此说来,此人倒不可不防。过去,我竟忽略了此人。”
肖逸道:“但愿是我们多虑了。”而后,出了大厅,径直去了。
待其走远,那骆生来到申凤儿身边,说道:“现在告诉少爷他和亦柔之事,明日突然宣布,少爷不同意怎么办?”
申凤儿却道:“此事无须骆大哥操心了。逸儿既然不问此事,那就说明他已默认了。明日绝对不会有事。”
骆生想了想,点头头:“少爷虽然年轻,却是老成持重之人,确实无须他人担心。”
正在这时,一道流光突然从外飞出。那骆生眼疾手快,把手一操,已抓在手中,伸掌一看看,却是一枚巴掌长短的竹简。
申凤儿登时打起精神,问道:“可是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