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耀眼,神威赫赫,在通天剑的笼罩之下,除了柳香影之外,已然无人能够保持镇定。
柳香影凝望片刻,才道:“你修为神速,确实令人惊奇。”顿了顿,却道:“但你若是只有这点能耐,怕是连自己也保护了不了。”
肖逸淡然一笑,不与其争辩,道:“你若是胜了,要杀要剐,肖某人任由处置。可如果我胜了,你能做主送我和静姝回九州吗?”
肖逸能够来到(下)阴界,实是九死一生,运气使然。若想带着静姝从原路回到九州,实比登天还难。是以,希望以此战赢得柳香影的一句承诺,好开启阴阳井,送其回去。
岂料,柳香影竟不假思索地回道:“你胜了我,(下)阴界还有赵大哥和阴姬姐姐,你不可能将静姝带回九州。”
肖逸一窒,当真又是愤怒,又是可笑,低声叹道:“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柳香影自然听到起言语,却面不改色,道:“事关(下)阴界大局,我做不了主,所以不能答应你。你修为甚高,若是能够留在(下)阴界帮助,静姝必然欢喜,整个(下)阴界也会尊你为上宾,但如果……”
“不用说了……”不待其说完,肖逸已打断道,“我必须要回九州!”顿了顿,暗自叹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时,他心中十分明白,(下)阴界麻烦虽大,急需高人相助,度过难关。可是,他曾听闻天地密辛,笃定二界一体,真正劫难其实来自九州。而且,伯阳画卷灵力消耗甚速,不可在(下)阴界久待。所以,他必须尽快赶回九州。至于这些内情,他没有十足佐证,即便说出来,也无法让人信服,所以干脆不说了。
柳香影内心升起一股失望之情,而后道:“你执意如此,你我这一战怕是免不了……”
肖逸则冷笑道:“你我这一战毫无意义,但你如果你执意要阻拦我带静姝离开,有何指教,肖逸接着就是。”
听闻柳香影不会答应他的条件,胜了也讨不到丝毫好处,他已经失去了与柳香影拼斗的兴趣,但是柳香影不退,也只能迎战而已。
柳香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忽然高声道:“我便看看你修为精进到何等地步?不过,事先我需与你说明白,(下)阴界与九州气候不同,你在(下)阴界受到诸多压制,而我天生可以借用月光之力,若是胜了你,你莫要寻借口!”
肖逸明白其言下之意是想为汉族争回面子,其内心也并无贬低汉族之意,更不想与整个汉族为敌,而且经过前面一战,已经为静姝挣足了面子,于是退让一步,道:“汉族文化底蕴深厚,肖逸在九州时就心生向往,但因为(下)阴界气候之原因,致使汉族兄弟修炼受限,我刚才也胜之不武。在此,我向刚才受伤的兄弟道一声不是,比武招亲之事就算了了。之后这一战乃是关于静姝的私人恩怨,与汉族声誉无关。柳姑娘,你看如何?”
他有意修复双方关系,众人却是不允。有人叫嚷道:“怎能算了?不能算……”也有人叫道:“他是怕了柳姑娘,知道肯定要败了……”
然而,不论台下如何叫嚷,柳香影却是无动于衷,竟道:“好,就依你。”说着,把手一挥,竟在头顶之上召出一轮明月。
众人听之,更是着急道:“柳姑娘,怎能算了?”
这时,赵天佑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道:“此子发怒时,如天神将怒,怒气滔滔,恣意随心,绝不收敛;平和时,又好似谦谦君子,通情达理。实则,思维缜密,步步为营。此人果然了得!”
“大哥?”赵天佑一惊,忙回过头来。只见说话之人四十岁左右年级,国字大脸,浓眉高额,大嘴阔鼻,一脸正气,正是汉族族长赵无方。
赵天佑惊喜道:“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边的事情可妥当了?”
赵无方摇头道:“有阴姬在那边顶着,我听闻恩人来了,就赶忙回来看看。”
赵天佑登时有些担心道:“那边的事情重要,我原不该给你发讯息。”
赵无方则道:“非也,还是此间之事重要才是。”
赵天佑甚是不解,看着台上的肖逸,道:“此子虽然对我汉族有恩,但是行事猖狂,又十分狡狯,让柳姑娘将其赶走就是了,大哥又何须来回奔波,耽误了大事。”
赵无方微笑道:“二弟此番可看走眼了。”
赵天佑扭过头来,惊疑道:“我看走眼了?”
赵无方笑道:“你说他狡狯,可是说他刚才说,此战不关乎汉族声誉?”
赵天佑点头道:“正是。”
赵无方笑问道:“你觉得香影一定会赢?”
这时,台上已战了十余合,一边是凛冽的月刃,一边是耀眼的通天剑,你来我往,迅捷非常。双方每次交锋,都会荡起一股强烈的劲风。众人感受到劲风中强横的力道,无不为之叹服。
一时间双方虽然分不出胜负,但是大家都看得明白,每一记月刃攻击,都能令气温大降,无形中牢牢锁定肖逸,其威压明显更胜一筹。而且,从激战开始,肖逸所处的位置已经退后了三尺。所以,谁也知道,肖逸不是柳香影对手,这一战,肖逸必败无疑。
赵天佑又看了片刻,见柳香影古井不波,沉静无比,显然还有余力,而肖逸则手握通天剑,忙于应付月刃攻击,多少有些手忙脚乱,不禁奇怪道:“难道大哥以为这少年还没有尽全力?”
赵无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