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在清绮的衣服里发现的,贴身放着……”张尧看着简林安接过了信,便在一旁淡淡的出言提醒。
简林安眯了眯眼,拆开了信封,把信给拿了出来。
白色的信纸,甚至还泛着一股子书卷香,白色的纸张上,漂亮的簪花小楷看着倒是极为舒适,只是那上边的内容却让人看完后,由脚底而生的不寒而栗之感。
这是一封写给韩国老的信,而信上说,所有的一切已经按照韩国老的吩咐办好了,甚至信上把与西夏勾结,意图染指大宋江山,引起两派争斗而从中获得渔翁之利的心思,一切切都十分清楚的交代了出来,而里边甚至还说,她把西夏与国老的密信放在了某一*处藏好,说绝不会有人知道。
有理有据,甚至信里还把下一封所谓能充当证据的东西给全然的写了出来,为下一个最终的证据埋下伏笔。
原来她们竟然打着这样的心思。
彻底的抛弃清绮,把这个西夏人探子清绮牺牲了,直接告知所有人她西夏的身份,而后在看到她身上这封信的时候,在找到信纸里的那所谓的最终能定罪的与西夏来往的伪造信证据时,这跟西夏沟通,谋反的罪名,便由长公主挪到了国老的身上。
那江宁的案件罪名也由长公主身上挪到了国老的身上。
简林安的手心狠狠的攥起,眼眸中闪过几丝薄怒,她的如墨般的眼眸瞬间冰冷了下来,一张清俊如仙的面容里满是一派冰寒。
她们当真是好算计!当真是好主意!
不过她们千算万算!却偏偏漏了最致命的一点。
简林安的唇勾起了一抹淡笑,转过了头朝着旁边韩穆霖与张尧淡淡开口:“这事,也到了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这一切的把戏,有些事只能亲自跟陛下说……”
涉及到长公主,自然还得陛下亲自去处理。
韩穆霖点了点头,看着简林安眉目里的认真,一双凤眸里满是信任,他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她道:“需要我准备些什么…?”
简林安的眼眸幽深,淡淡开口:“需要你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把陛下请过来,这一场的推理游戏,可不能再朝堂上进行……”
在这的,哪个不是混迹朝堂多年,这些伴君如伴虎的忌讳,他们自然是门清。在听到她的话语时,他们便瞬间明白了她话语里的意思,也知道为何必须要把皇帝请过来,而不是广而告之的在众朝臣面前把这事给抖出去,这事关长公主,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有时不止是需要真相,却也需要所谓的皇家脸面。
韩穆霖跟罗坤直接进了宫,而张尧也与简林安也回了大理寺府衙开始准备证人,证物,证词,等待着皇帝陛下的到来。
三份尸体的仵作检验报告简林安都放置在了桌上,而倚花楼老鸨的证词也写了下来,那块绣着痴情花的帕子,和准备好的文献资料。
一切就绪,只等正主的到来。
漫长的时光过后,在凉了好几壶茶之后,门外边才忽然传来了响动声与脚步声。
简林安和张尧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原本还有些困顿的双眸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子也绷直了,就连久见惯风雨的简林安,此时要见到这宋朝最高掌权人时,都忽然又一些许的紧张了起来。
凌乱的脚步声越发近了起来,伴随着她们呼吸的紧促,在吱呀一声的响起后,门终于被推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一袭明黄色衣袍出现之时,简林安与张尧径直的跪拜了下去,恭敬的行礼。
片刻后,一道还算年轻,并好听而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在他们的耳旁响起。
“免礼,平身……”
“谢陛下…”
“谢陛下…”
两人恭敬的站了起来,而她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在历史上颇有争议的年轻皇帝。
约莫二十来岁,身着明黄色绣着九爪金龙的袍子,一双颇有威严的细长眼睛,眉宇闪烁着和煦的神光,身材高大而修长挺拔,即使静默而立,整个人也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即使眉目中带笑,但也叫人丝毫不敢轻视了去。
“韩爱卿说,有人解开了这一系列案件,是谁……”眼前男人薄唇唇角带笑,细长眉眼里暗含着波涛汹涌的深色,
简林安闻言,不卑不亢的淡淡开口:“回陛下,是草民…”
白色的衣衫袍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面若冠玉,而浑身那清冷如仙般的出尘气质也叫阅人万千的皇帝陛下为止侧目。
好一个偏偏少年郎。
“哦?详细说来……”宋神宗来了几分心思,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唇角噙着淡笑的坐在了上边主位之上,一双细长双眼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
简林安点了点头,直接拿出了在王志远府邸搜寻到的这张地图,放置在了皇帝面前的那张桌上,而后不急不缓的开口:“这张地图是我与韩兄罗兄在王志远府邸书房内搜寻到的,如陛下所见,地图上标出了五个位置,一个倚花楼,一个李府,一个张府,一个黄府,一个傅府……”
五个位置,一目了然。
座位上男人的眼睛猛然半眯了起来,声音听不出喜怒的淡淡开口:“韩爱卿,罗爱卿,此事可是属实…?”
韩穆林闻言,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千真万确,我们是在江宁才遇上简兄的,而简兄当时